溪流清澈且湍急,并没有鱼儿上钩。
但老瓮不急不慌,怡然自得。
“主家,有你的信!”
老翁接过童子递过来的白信封,上面正是龙飞凤舞的崔三论三个大字。
老翁冲另一个巨石上的中年人,笑道:“这崔三论,不到黄河心不死。铁定又是要我们为他那个干女儿卖力气!”
中年人把斗笠往下压了压:“永昌侯夫人虽然有几分本事,也有为国效忠之心,但还不足以让我们出山。”
老瓮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就被开头那一行字吸引住全副心神!
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低声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老翁垂下手,望着波光粼粼的溪面暗自出神。
这样反常的行为,自是引起身旁中年人的好奇:“崔大人在信中说什么了?惹您这般魂不守舍?”
老翁收回渔杆,跳下石头,放下挽起的裤腿,浑身气质一变,好似久藏的利剑终于要出鞘了!
“他给了我一个不出山,就会遗憾终生的理由。”
“什么理由?”
“顾南夕穿越死囚山,火烧赤尔勒,继续深入草原,扫荡草原各部,至今未归!”
噗通!
中年人手里的鱼竿,掉落溪中,随流而走。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人喟叹:“赤尔勒啊!是我小瞧了顾南夕,我跟您一道去。”
除了隐居山野的老翁和中年人,还有在青楼里左拥右抱的浪子,书院里苦口婆心的夫子,宅在家中忙于着书的文士……
他们都收到了崔三论的信,起初都是不屑一顾,甚至用来压桌子。
可是心中残存的一丝希冀,又让他们再次展开了信件。
这一展开,既欣喜若狂,又后怕不已,险些就错过了!
江南烟雨蒙蒙,如梦似画。
河面上,停靠着一艘精美的画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