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蓁:“谁知道,哼,可笑的是,高小娘子再委屈,状告夫子本身便是错,还是得休学一年。而且我伙伴说她家中境况不好,学业被中断就得离开平城,所以才豁出去大闹一场。”
尉菩提持不同观点:“但是我觉得,倘若识字基础扎实,就算三道题夫子都在旁边看着又怎样?”
尉蓁:“你说得轻巧!”
“哎?”
尉景见这俩人要吵起来,便往前一探,勾住尉菩提的脖颈,用玩笑岔开:“你们猜,要是那杜夫子来教咱们,考试的时候站我旁边会不会被我气死?”
尉窈听到这,一点没觉得好笑,反而郁闷地看眼对方。
尉茂突然蹬动她的坐垫,尉窈以为对方要就此话题向她单独说些什么,他却递过来一盒墨,稍扬下巴商量:“酬劳。还是崔学馆的笔记,再帮我抄一份?”
盒子里上、中、下摆放各三,共九枚松烟墨,尉窈只取三枚,反过来恳请:“你也帮我抄一份郑学馆的吧?”
不同夫子对同首诗的见解肯定有差异,当年正是这次联考,她去了尉茂将去的郑学馆,可惜早忘了讲授内容。
尉茂不在意一笑:“行,依你。”
今天很稀奇,从不缺课的曲融没来,而且是课间休息时他二姊才匆匆来替他告假。
次堂课结束后,尉窈把书案上所有东西收进书箱,明天起一走十天,她叫上尉茂向段夫子揖礼告别,然后她赶紧去追尉蓁。
“蓁同门,等等我。蓁同门,今早你说的那个高小娘子,你知道她住哪吗?如果她还没离开平城,我想帮帮她。”
尉蓁叹气:“我可以打听,但怎么帮她呢?”
“我想给她一些笔记。我跟我阿父学过《尔雅》和《论语》,笔记全攒着呢,还有,我练字时抄过完整的《急就章》,与其闲置,不如都送给她。”
尉蓁绽放笑容:“好吧,我这就打听去,我家里也有闲置的书,咱们一起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