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队伍每停歇,尉窈的笔记便被传来抄去,每晚都要排队轮流传阅。
侍童邢航也去抄了,夜半才回毡帐。胡乌屋听到动静睁开眼,问对方:“《唐风》篇的笔记你抄到了么?”
邢航“嗯”一声躺下。
“借我抄行么?”
“不行。”
邢航冷言拒绝,寻思:你装清高不去求训义学舍那些弟子,有本事就一直清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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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乌屋才不以为意,她仍以好伙伴的语气问:“你说奇不奇怪,他们都是孔师的弟子,为什么都觉得尉女郎的笔记最全呢?难道孔毨郎君也比不上尉女郎吗?”
邢航不语。
胡乌屋:“阿航,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人浑身坏心眼,好嫉妒人,不值得结交。”
邢航没忍住,轻“哼”出声,只得说:“我没这样说过,你别冤枉我!”
“那你说实话,你觉得我笨吗?”
“你要是笨,这世间没聪明人了。”
“嘻。”胡乌屋的笑里带着毫不遮掩的不甘心,“可我到了州学府,功课几乎垫底!为了进崔学馆听名师讲诗,我一世族女郎只能做侍童。阿航,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比别人笨,为什么考不过他们?考不过尉窈、郭蕴和柳贞珠?我不服!”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困了!”邢航不耐烦地坐起来。
“我想让你帮我,这是我最后求你,我们结伴吧,这几天一起学,一起冲刺,在大联考里超过崔学馆的学子,怎么样?”
“怎么可能超过他们?我看你是疯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再吵我。还有,如果你真想学,请不要把心思用在怎么琢磨别人上,明天和我一样去排队抄笔记。”
胡乌屋看着邢航背对她躺,她咧开唇,笑容中发僵,更夹杂着疯狂。
邢航很快睡熟。
胡乌屋则眼神明亮,悄声自语:“我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