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童:“所以今日不成,这法子不能再用了?”
张嘉严肃道:“不能再用!如果再用一次,就是我们失职,都别想在御食监干活了。”
梁玄童垂泪:“之前送给宫学江书女的首饰,被人家还了回来,今天这袋珍珠又没送出去,我阿姊的仇是不是报不了了?她就因为说错一句话,被扣上那么大的罪名施杖刑而死,我实在不甘心。”
张嘉劝道:“没让你甘心,只要姓尉的来往后宫,咱们就有机会为你阿姊报仇,一定会有机会的!再者,江书女把首饰退还你,未必是拒绝帮你,她的性格孤而自恃,短时间里帮不上你,当然不屑白拿你好处。”
她看梁玄童半信半疑,继续道:“姓尉的才讲学两天,就害你阿姊被施杖刑,换你是江书女,你不忌惮把一条毒蛇养在跟前么?嗟芝焚而蕙叹,就算江书女不惧,宫学的其余女官难道不怕不悲?”
“对,你说得对,我得沉住气,以后谋划事得更周密!”
宫学,齐兴学舍。
尉窈才休沐两天,十六名宫学生人人带伤,刚养出少许的自信气质,全变回受惊鹌鹑般的憔悴。
有的伤是被管事打的,有的伤是被嫉恨她们的宫奴婢打的。因这两天的遭遇,宫学生们更能体会在此读书的意义,不仅能继续学业,还能救她们的命。
然而想彻底脱离劳役奚官署的厄运,只靠尉讲师和众多女官抗衡是不行的,她们得自救!
自救的法子,首先在学习上,她们需努力刻苦,每个月必须通过女官的考核,令齐兴学舍的诗章水准达到《国风》所有学舍的最优!其次是警惕周围,一旦发现有人想害尉讲师,立即告诉讲师,共同对付那些坏心眼的人!
今天尉窈还是在两堂课间的休息时候,加了场小考试,次堂课开讲时,侍童谢谊拿着批完的考卷去找江书女。
江文虔练字被打断,头一次没维持住清高的姿态,呵斥道:“不是说了,这种小考试不用送考卷给我!”
谢谊吓颤了音,结结巴巴回话:“尉讲师说,凡事口说无凭,都得留证,以免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