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师你……”
讲师不仅不嫌她厌她,还为她接下来的流放路找人照拂,她怎么能这么幸运遇到这样好的讲师,又这么不幸,再也见不到,回报不了如此重的恩啊!
被枷锁阻隔,巩蔼无法扑进讲师怀抱,她泪眼越发模糊,双手在枷锁上头使劲够。
尉窈抓住这孩子的手。“我从没把你和谢谊当成宫奴、当成侍童,我教的是十八弟子。”
“呜——”巩蔼嚎啕大哭。
尉窈也哽咽:“这次的案子,错不在你,你是被那些心思恶毒的伥奴故意害的,阿蔼,你才六岁,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记住,以后远离同类伥奴,只要活着,咱们师徒未必没有再见时。”
巩蔼不停点头,每次点头,下巴都磕在木枷上,疼了好,疼了她才能减轻愧疚。
狱吏催促上路了。
尉窈再次嘱咐:“活着!巩蔼,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活下来!”
尉茂就在不远处的桥头等着,他看尉窈脸上挂着泪痕,赶紧从她布囊里拿出手帕给她擦,擦完把手帕顺手塞他自己布囊里。
尉窈嗔责一眼,说:“你心思整天尽用在这方面。”
“你看你,一句话把我日夜苦读全贬没了。”
尉窈被逗笑。
尉茂:“窈窈,我对天地、对七里桥发誓,以后你可以为着别的人、别的事哭,但我不会让你为了我哭。”
尉窈拧他一下子:“哪有对着七里桥发誓的,你咋不对着洛阳县署发誓呢。”
“也行。哈哈——”
白日刺目,有情人在一起晒大太阳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