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审讯的崔振、常景腮帮子都要咬烂了,才忍住呕吐。
外面窥到此情景的好几人都跑向旮旯地方狂吐不止。宗甸总算能挨近门缝看到里面了。
这一看……
“哕——”
世间最痛苦之事或许不是求生不能,而是求死不得。
林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哑至泣血:“你是畜牲,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谷楷扇动鼻端,嫌臭走回来。“你不为你师报仇,反而还俗躲进江阳王府享福,现在装什么忠诚徒弟?僧芝,你听见了吧,在林音心里,保江阳王比保你的尸骨要紧。僧芝,你看看,这就是你培养多年,悉心栽培的好弟子。僧芝,你剃得了林音的头发,剃不了她思慕江阳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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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林音破口大骂,强烈的愤怒让她声音清晰不少,“我最重我师僧芝,我最重我师僧芝!我没有思慕狗屁江阳王!”
“那事实如何?”
林音恐惧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还有许多同门,我要是说了,她们会死的。”
谷楷讽刺道:“你到现在还信江阳王保她们?去年洛阳县令能放了你们,如今就能饶恕你的同门,当然了,她们得是清白的。”
他走回木柜旁,将刀尖悬在头颅上面,似寻找戳在哪里合适的样子。“我不跟你废话,再不说出实情,交出剩下的蛊毒,我就把你师僧芝的骨头分开埋,埋到城中所有妓院。”
“往后我在洛阳的日子久得很,我会让你一直活下去,看我一个个缉捕到你的同门,以同样的方式杀掉她们、埋……”
“我招!我、我招。”林音再也撑不住了。
一列列供词由常景快速写下,摁上犯人掌印,然后递往宫中。
林音痴傻般看着狱卒把僧芝尸骨塞回木箱,她眼泪已经流干了,看向最面善的崔振:“官长,我知自己必死,可是我怕下到黄泉,见到师父后,仍无法告诉她胡家被灭门的凶手是谁。官长,求你了,求你们了,能不能查一查胡家的冤情?他们也是百姓啊!你们是廷尉署,管的难道不是天下各地的冤情吗?”
崔振动容,问向谷楷:“你在平城听说过武始伯胡国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