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窈已知赌注一事的始末,无论以女官身份,还是普通魏民身份,这时候她都该沉默,不要插手这件事,但作为教书育童的讲师,作为七殿下的朋友,她不能旁观!
“将军此言,我不认同。”
元恌一下子找到倚仗,期盼地看尉窈,他就知道尉女郎有办法、愿意帮他!
元羽:“你是赵芷的女儿,看在赵护卫的面子上,我许你说下去。”
几人在永巷墙下暂停,来往宫女、阉侍全避开距离走。
尉窈先揖礼:“谢将军宽厚。”
然后从容而抒。
“朝廷班行学令,是为了崇儒敦学。‘敦学’之要,莫先于学。只要学童知学、愿意学,就应当鼓励他们,令善学的学童更加勤勉,令识蔽质朴的学童先懂善学,而后专心刻苦。”
“倘若以竞争为先,以一次的成绩好、差下定论,以罚的方式令不善学的学童厌学,失去了学习的信心和恒心,岂非舍本而逐末?”
皇宗七学童小鸡啄米般点头:是的,就是这样的!
元羽睨笑。
尉窈赶紧接上言:“再者,不管什么考试,都是先定下考试者,然后划定考试范围,岂能反着来,用考七岁以上学童的题,考六岁的学童?这好比让一岁小儿与两岁小儿比赛跑步一样,有失公平。”
“嗯嗯嗯!”元恌七童又狠劲点头。
元羽一副惋惜相,说道:“你讲的有理,可是这次作赌,是他们七人当着陛下面许下的豪言壮志,不是我逼他们的。”
尉窈:“是啊,已经做的约定,的确不能反悔。”
“啊?”几小童的心全又绷紧。
她转圜语气问七童:“诸位郎君,我斗胆问一句,倘若这次你们险胜宫学生,你们觉得元将军会耍赖,不赠出七匹果下马么?元将军在不知道考题难易的情况下,也和你们一样在撞运气啊,岂能你们赢了是你们该得的,你们输了,就是上当了,就受委屈了?”
元羽赞道:“说得好!”
礼多人不怪,尉窈再朝对方揖礼:“我有个主意,郎君们这次没考好,该履行诺言。但是新学令意在敦学劝学,将军能不能给他们中的向学者一个机会?若下个月考好了,可凭自己的本事把今天失去之物赢回去。倘若下个月仍败给所有宫学生,就罚他们继续输一件外物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