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骏仔细审视着倍速翻录的监控视频,没急着应声,眯起眼睛分神想了一下:“发现曹晏电话手表掉落的位点附近不是有两台私家车?联系到车主了吗?”
“其中一台老式桑塔纳没有行车记录仪。另外一台车还在联系。”江陌又无意识地搓了搓脖子上沙疼的伤口,决定搁置不管地抽了口凉气,“联系拖车不接电话,在让社区那边查登记的车主,但楼下乱七八糟的……派出所的同事催着呢。”
“闹事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警车都开到跟前了还当是摆设。”黄星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手把手机丢回到江陌怀里面,这会儿才顺势定睛瞧见她脖子上那三道红得扎眼的抓痕,隔空指着她的颈侧点了点:“咋搞的?上回搭伙儿抓程烨你就挨了刀子,你师父回去好悬没把我耳朵揪掉喽,这又打哪儿伤的?”
“啊……没事儿,我看有三个六七岁的孩子撑着雨伞在小区里玩儿,就琢磨着问问他们见没见过曹晏,被家长抓的。”江陌总觉得这一下挨得有点儿丢脸,不好意思地弯了下眉眼:“我没穿执勤服,估计把我当危险分子了,警惕性还挺高。问题不大,就破了个皮。”
“照理来说,就今儿居委会活动广场从早到晚的这个盛况,一个十岁的女孩就这么悄么声地失踪了,怎么也说不太过去……”黄星骏撇了猛吸几口就快烧到滤嘴的烟头,闷闷地叹了口气:“那几个小孩儿有什么发现没有?”
“据说好像是跟曹晏玩儿不到一起去。有一个小男孩倒是说看见曹晏小姐姐下楼坐在楼门口附近,不过她好像拿着书在学习,还嫌他们叽叽喳喳的很烦,小来小去地对吵了几句就分开没见了。再后来就是曹晏父母在午饭时间下楼找人,却发现曹晏丢失的电话手表,在附近和曹晏常去的地点寻找未果,选择报案失踪。小男孩的家长还担心孩子跟这事儿有牵扯,一直在拦着,后来还是小男孩儿趴在他们家窗台上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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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的冷风一动,虚掩在黄星骏身后的门板就“吱呀”一声掀开了大半。
小客厅里的胡旭王浩正尴尬地撑着膝盖,呆愣地面对着耷拉脑袋一言不发的曹晏父亲,端着几无收获的记录本,不知所措得快咧嘴哭出来。
江陌有点儿不合时宜地想笑,摸了摸鼻尖儿才勉强忍住,清了下嗓子,压低了声音踩着台阶上前几步:“怎么聊成这样了?”
“我哪知道怎么了……问问话两口子自己吵起来了。估么着上午孩子从家跑出去就是因为他俩吵架。一个赖媳妇儿照顾孩子照顾不好,小小年纪检查出抑郁症;一个赖男人什么都不管还埋怨孩子生病花钱——”
黄星骏刻意地瞥了眼屋里垂头丧气呆坐无声的男人,念叨着这点儿零碎的推脱说辞就烦得牙根儿疼,抬脚一踹把门带上,“咔嚓咔嚓”地又点了根烟续上:“屋里那个当妈的已经捏着电话手表哭得快抽抽了,我不好劝,你进去看看能问出点儿什么有用的没有。比如孩子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上的异常,常去的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疏漏的关键地点没有找过,有没有离家出走的征兆什么的……而且你刚提到的,因为失踪得太过安静,还要考虑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我这刚因为先前说话嘴臭的事儿让你师父好一顿骂,要不是最近缺人手,我这会儿关小黑屋里停职写检查都保不齐。你出面也能稳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