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开口道:“诸位贤卿,本次武安君能击退秦人,实乃大功一件,孤一项是赏罚分明,缪贤!”
身后的缪贤应了一声“是”,而后走到赵王前面,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事先拟好的诏书,清了清嗓子,道:“武安君田秀功勋卓着,击退赵人全我大赵社稷……”
前面一堆都是褒奖田秀的话,最后才是关键:“大王命武安君田秀加封大司马!”
大司马是赵国武将中最高的官职,地位比大将军还高,以前的大司马通常都是由宗室出任,这一次赵王居然封田秀为大司马,引得众臣一阵低声讨论。
不过讨论归讨论,群臣并未有人对此不服。田秀的功勋是众人亲眼看到的,加封为大司马合情合理。
而田秀被任命为了大司马,司寇的位置空缺了出来, 司寇被赵王交给了心腹楼昌,除此以外各级有功的将士多多少少都得到了晋升或封赏。
这一次封赏结束以后,赵王立即宣布退朝并急匆匆的往后宫走去。这又让众人一阵嘀咕。以往赵王退朝以后总是走在众人后面,这一次他这样急不可待的往后宫而去,实在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楼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隐去跟着群臣往殿外走去。
田秀跟随着群臣从大殿出去的时候,身边的官员都在拱手祝贺,田秀只好耐心的向一个一个人拱手还礼,这时候太子斌从后面迎了上来,先是拱手致贺,而后才道:“老师,学生有些话要和您说!”
周围的官员很是识趣,一听太子和大司马有话要讲,纷纷自觉的退让到了两旁。看着周围的官吏走的差不多了,太子斌拱手说道:“老师,学生无用!”
田秀扶起太子斌,道:“怎么了太子?”
太子斌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老师要斌去父王面前提及赈济灾民的事情,昨天夜里我去了后宫拜会父王,但在母后那里,我并没找着父王!”
“哦?昨夜大王莫非不在后宫?”田秀诧异的说道。
“不是!”太子斌摇着头说道:“昨天夜里父王就在宫中,只不过听说他在宠幸那个新的秦姬!”
秦姬?田秀皱了皱眉:“就是秦王的那个孙女?”
太子斌点了点头,道:“就是她,我去了秦姬宫中拜见父王,当时我们两个人只是隔着房门说了几句话,我刚提及了灾民的事情,父王就把我骂了一顿,还叫我不要再提及此事!”
“唉!”太子斌摇着头说道:“学生真是无用,不能为那些灾民出头!”
田秀听完太子斌的话心说:你爹忙着跟你后妈打仗,你这时候跑去提灾民,他没出来打你一顿就算不错了。
“太子不必如此!”田秀安慰了一声后说道:“臣家中还有些余财,大王也赏了我不少钱,用这些钱去赈济灾民应该没问题了,等让灾民熬过了这阵子,我计划把他们送到上党去安家,这样他们的生计也能解决了!”
太子斌听罢,长拜道:“若我赵国官吏人人都能像老师这样,国家必能兴盛!”
两人分手以后,田秀乘上自己的马车回到家中,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第二天下午,赵胜来到了宫中面见赵王。
一直在大殿中等了很久,赵胜都喝了两壶茶上了三次厕所,正要第四次去厕所小解,赵王终于来了。
两人一见面,赵胜刚准备拱手行礼,就见到仅仅一天的功夫,赵王已经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不由惊讶道:“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赵王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跪坐到了自己的席上:“无妨!只是昨夜没有睡好!”
赵胜没有纠结此事,他从袖子中掏出写好的奏疏,道:“大王,您要臣查的事情都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赵王接过赵胜的奏书,把里面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看完以后他狂怒地把手上的奏书甩到了地上,道:“大司马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赵胜趁机煽风点火道:“大王,大司马竟然私自杀害了这么多俘虏,这是公然违抗您的诏书,更是将您置于不仁不义,臣以为必须严惩,否则只怕今后大司马愈发要不将您放在眼中了!”
田秀的威望如今正在巅峰,赵王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去惩处田秀,更何况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去罚田秀,那等同于承认了赵国杀俘的事情,这会让赵国在外交上很被动,更会惹得天下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