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来,跟寡人上车吧!”秦王拉着田秀往一旁的马车走去,田秀发现这位老秦王的力气可真不小,拉着他就来到了马车前。秦王扶着田秀的手要扶他上车,田秀却是不敢,急忙摇头道:“秀惶恐,请王先登车!”秦王笑着摇了摇头,做出请的手势。田秀拗不过,只好惴惴不安的跳上马车。秦王紧跟着登上马车,竟然坐到了驭者的位置。
老秦王竟然要帮我亲自驾车?
田秀眼里渐升起几丝感动,他帮助赵国取得了那么多胜利,赵王也不曾为他驾过车。
他才不过第一天来到秦国,秦王竟然就这样礼遇他。秦王的这个行为,也是引得众人一震,无论是前来迎接他的秦国大臣,还是跟随田秀的展,此刻都是看着马车的方向,目瞪口呆。
秦王扬起鞭子要启动马车,田秀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大王不可!”
秦王一怔,笑道:“请武安君安坐!”
无论怎么说,田秀也不可能让一位老人替自己驾车,他拱起手诚恳的说道:“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对待我,那么是将秀驾在火炉上烤,秀只有离开秦国到楚国去了!”
秦王又是一怔,他缓缓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人群,终于他把目光放在了子楚身上。
“子楚!你过来!”秦王稷冲子楚招手道。
子楚缓缓来到马车前,对秦王拱手见礼,又对旁边的田秀拜了拜。
秦王指着子楚,介绍道:“武安君,这个是太子的儿子子楚,太子打算将他立为继承人,我想让他来为您驾车,您以为如何呢?”
田秀曾在邯郸和子楚见过,两人算是旧相识。子楚作为太子的继承人,就是未来的秦王。
让未来的秦王为自己驾车,这又是秦王的崇高礼遇。
田秀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公子了!”
“能为您驾车,子楚不胜荣耀!”
子楚坐到了驭手的位置,秦王稷则坐到了田秀身边,子楚永利的挥动了手上的马鞭,马车缓缓往城池中赶去。
“武安君啊!寡人终于见到你了!”
“自从寡人知道你的才能以后,就对你朝思夜想,无时无刻想着能与您相见。真想不到今日终于如愿了,范叔和白起将军他们经常在寡人面前提起您,称赞您的才能,您这一次来到秦国,终于圆了我们的心愿。”
“寡人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您了,可是想不到黑帝庇佑,居然让您来到了秦国!”
秦王稷把手放在田秀的大腿上,一路唠叨个不停,田秀一言不发心里却有些莫名的触动。
当马车缓缓朝着城中行驶的时候,随行的士族们顿时转过身,面向着马车的方向,快步跟随上来,这一下扬起了漫天尘土,让在场的官员们忍不住用手去挥打面前的灰尘。
范睢身边的一个大臣,愤愤不平的说道:“应侯,秦王也太礼遇这个齐人了,他不过是被赵王赶走的丧家之犬,大王何必……”
这大臣的话并没说完,范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对方马上闭上了嘴。哪怕范睢也对秦王这种做法不满,不过他却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朝臣们是绝对不能议论秦王的。
当子楚驾着车来到城门前的时候,早有官吏在这等着,他们看到王孙亲自驾车,秦王和田秀坐在车里,都吓了一大跳。秦王上次如此礼遇一个人还是范睢,那次秦王足足拜了对方六次,才让范睢成为秦国的丞相,并为秦国呕心沥血。
“武安君,我知道您的妻女都被赵丹扣在了邯郸,我听说您的妻是赵丹的姐姐,您这一次到了秦国,她大概是不会追随您来的。不过没关系,寡人会重新为您物色一门亲事……”
看着面前要为他张罗亲事的秦王,田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早一些遇到秦王,或许真该为他肝脑涂地。
车驾很快从咸阳城中穿过,路旁的百姓都有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车上的田秀,不过并没人敢议论,因为秦法是严禁讨论国家大事的。
最终马车停在了王宫前,子楚率先跳下马车将秦王搀了出来,而后下车的秦王又准备去扶田秀下车,田秀不敢接受秦王的敬意,连忙自己从车上下来,诚惶诚恐的行礼道:“秀如今不过一丧家之犬,能得大王如此礼遇,秀今生当为上王肝脑涂地,万岁不辞!”
子楚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王稷。自己的大父手段真是高明,只用了这么一会儿就让田秀要为他肝脑涂地。想当初自己在邯郸的时候,对他百般拉拢,田秀都不为所动。
秦王稷拉着田秀的手,指了指面前的宫殿:“武安君,请!”
“大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