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缓缓从大殿离开,他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让秦王知道可能是田秀绑走了孟赢就够了。
此时此刻,范睢还不知道秦王悔婚的事情,他认为秦王得知此事后定然怒不可遏,田秀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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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宫出来以后,范睢还不忘告诉蔡泽:“先生,马上派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白起那个老匹夫!”
蔡泽立即会意:“应侯是想把火烧的更大?”
范睢摸着自己鼻子下的一撮胡须,得意的说道:“我就不信老匹夫知道了这事情还能坐得住,这次本相要在岸上看翻船了。”
孟赢可能被田秀劫走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白起耳中,出乎范睢的预料,一连过去了两天,知道这个消息的白起都毫无反应。
这让范睢极为惊讶,因为按照他的对白起的了解,对方知道自己未来的准儿媳妇被人抓走了,而且是田秀抓的,不可能毫无反应啊?
白起应该早就进宫去找秦王嚷嚷着要把田秀的府邸搜个底朝天了,这样无论最后能不能搜到人,他们俩都将彻底决裂。
如此一来,将来这两个人想在秦国立足,都得求着他范睢,多么好的谋算。
只是范睢没想到,白起这次居然毫无反应,这不对劲啊!
难不成是这老匹夫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
可这匹夫不是只会打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范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估计等范睢知道了秦王悔婚的事情,大概就能把一切都想通了。
不行,范睢攥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收拾田秀的机会,他可不愿放过。
“我要再进宫去见大王!这是一个除掉田秀的绝好良机!”
蔡泽一怔,道:“臣这就去安排马车!”
颠簸的马车中,范睢坐在车中假寐,一旁的蔡泽似有心事。
“怎么了先生,你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一定要和田秀过不去?”
听着耳边范睢的话,蔡泽并没吭声,只是微微点头。因为在蔡泽的眼中,范睢似乎并不是一个嫉贤妒能之辈。
“我并不是存心要和田秀过不去,而是他来到我秦国,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老夫绝不能容许他毁坏我秦国的基业!因此我必须要设法除掉他!”
范睢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蔡泽缓缓解释。
“您怎么认定他来到我秦国一定是不怀好意呢?”蔡泽忍不住问。
“直觉!”
“直觉?”蔡泽一怔,明显是有心事。
“怎么了?”范睢笑着问。
蔡泽咽了咽口水,道:“应侯,请恕我直言,您因为个人的直觉,就要去除掉一位当世大贤,这是极为愚蠢的!”
范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蔡泽!!”
蔡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拱手请罪。
范睢并没责怪他,只是闭上了眼睛继续假寐。
两人一路上再无话,马车一路来到宫中,范睢从车上下来缓缓往王宫中走去。
目送着范睢远去的背影,蔡泽深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应侯变了!”
王宫之中。
范睢和秦王交谈完毕,秦王笑着对范睢说道:“您可以离开了!”
等范睢的声音从王宫消失,秦王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应侯变了!”
一旁的太子柱没听清楚父王说什么,疑惑道:“什么变了?”
秦王并没接话,而是问:“你觉得寡人该不该派兵去搜一搜昭武君的家?”
太子柱沉吟道:“应侯话说的有道理,全城都搜过了,独独不搜田秀的府邸,这在外人看来,不光觉得大王偏袒他,而且还会引起朝臣们对昭武君的非议!不如派人去搜上一搜,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人真的在他的府上,被搜出来了此事该如何收场?”
秦王这一问让太子柱怔住了,是啊,万一人真在他府上,那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几日为了寻找孟赢,咸阳被搞得满城风雨,现在人在田秀家找到了,秦王是继续袒护田秀,还是依照律法惩处他?这的确非常难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