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真的从秦国离开,又能去哪呢?他既不是什么高级将领更没有范睢那样的才干,离开了秦国也不会得到什么好。
“先生,莫非除了逃跑,我无路可走了吗?”
郑安平语气不甘的看着王稽问道。
“不跑,将军只有死路一条!”
王稽摇着头说道。
“死路一条,死路一条!”郑安平从筵席上站起来,在营帐中走来走去,他猛地停下步子看着王稽道:“谁死恐怕还不一定!”
王稽闻言瞬间不淡定了,道:“将军想干什么?”
郑安平拔出腰间佩剑,用手摸了摸凌厉的剑锋,脸色如同那剑身一样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王稽已经有点怕了,他咽了咽口水惊恐的看着郑安平道:“将军,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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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为大王忠心耿耿,卖了这么多年命,但竟得不到丝毫提拔,像这样年老糊涂的昏君,何以为王?我欲发动兵谏,另立贤明宗室为王!”
郑安平话音一落,王稽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举报对方。
谋反可是诛族的死罪,更不说按照秦之法度,知情不报者也要同罪。
“怎么先生?您莫非想要举报我吗?”
郑安平紧握佩剑杀气腾腾的看着王稽质问。
王稽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彻底被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说不上来话。
“先生!”郑安平提着剑来到王稽身边,说道:“若是我郑安平得不到那昏君提拔也就算了,先生你呢?当初可是你把范睢带到齐国的,你也称得上慧眼识人了,而且你还替他出使过韩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那昏君是怎么对你的?这么多年了,你连一个大夫爵都没有混上。而那个田秀,他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被赵王赶到秦国,可秦王是怎么对待这只丧家之犬的?
凭什么田秀那种人都能得到昏君青睐,你我就要被逼到如此境地?”
这一番话说完,王稽不禁细思起了对方的话,他给老秦王卖命的年岁比范睢、郑安平加起来还要长,可他忠心耿耿卖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初到秦国的田秀。
田秀一到秦国,都被秦王封为昭武君,按照秦国二十等爵,这仅次于彻侯。听说秦王还准备要把王孙嫁给他。
王稽以前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被郑安平这一煽动,心里的确有点不平衡了。
郑安平看出王稽动摇,又接着劝说道:“倘若事情成功,取荣华富贵易如反掌!不知先生可愿与我同心?”
“唉!”王稽深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已无路可走,要是他不答应郑安平,那就别想活着走出他的营帐了。更何况郑安平谋反,按照秦之法度,举荐他的人也要连坐。
当初举荐郑安平的有两个一个是范睢,另一个就是他。
郑安平谋反,就算他去及时举报,也难逃连坐之罪。
左右是个死了,王稽只有跟着对方一搏。
“我愿与先生同死!只是先生,你我想要兵谏,只怕是不容易!”
王稽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按照秦法,调兵50人以上就要看兵符,没有兵符,就算是大将军,也调不动多少人。
郑安平对此不以为意,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在我的营中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弟兄,算上我的亲兵、门客、奴仆凑个千把人不成问题!”
千把人?王稽一听顿时在心中思索起来,这千把人听起来不多,但也不少。
春秋的时候楚穆王发动兵变,手上才不过百人,有了楚穆王的例子,王稽倒觉得,他们这千把人或许真能成事。
“既然将军手上已有人手,那我们只要谋划一下行动细节,大事可成!”
王稽和郑安平两人密谋起了行动的诸项细节,两人一直谈到了夜深人静,最后终于谈妥。
临走以前,王稽忽然说道:“将军,我们要起事,必须得获得军队支持。咸阳城外驻扎着十余万大军,万一他们入城平乱,那我们就完了。”
“先生以为我们如何取得秦军支持?”
郑安平看着王稽问,此刻王稽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军师。
王稽沉吟道:“前阵子朝中都疯传着,张大夫被秦王赐死,此事将军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