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田秀都住在太子府上陪着孟赢玩乐,两人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太子府上下对此皆习以为常,并无人说三道四。
一来是田秀本就是太子的姑爷,姑爷跟小姐亲热并无不可。二来则是田秀出手阔绰,太子府上下几乎每个人都收过他的钱,尤其是对未来丈母娘华阳夫人,田秀更是送去了重礼。
这些钱本来都是秦王赏赐给田秀的,反正不是自己挣的,田秀花起来一点不心疼。更何况他也没打算在秦国扎根,这些钱将来是带不回赵国的,倒不如散出去收买人心。
钱可通神这个道理古今通用,这么多钱砸下去,所有人都被哄得心花怒放。大家巴不得田秀多在府上住几天,又有谁去背后议论?
……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从云端升起,咸阳城外的秦军大营中。
郑安平将自己的亲信们都聚集到了一起,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圆圈,郑安平环视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愿与我谋事者左袒,不愿者请退出此营帐!”
营帐中的所有人纷纷露出左臂,以表明自己决心。
郑安平大喜,道:“诸位兄弟,既然决定动手,那成大事就在明晚!”
次日清晨,一大批百姓推着一车车木柴来到城关,守门的士兵粗略检查了一下后,便将这些人放进了城中。
入夜,咸阳城中一片死寂,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一间小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这些人熟练的从早上推进城中的柴车里取出里面的甲胄兵器,等全副武装以后,所有人都整齐的列成一排,等待着郑安平为他们做战前动员。(洗脑)
郑安平穿着一身被擦的发亮的铠甲,站在一座高台上,对着院子里的将士们大吼道:“弟兄们!秦王昏聩,识人不明,远贤臣而亲小人,此等暴虐无道之主,乃秦国之大不幸也。
所以,今天,本将军决定发动兵谏,替秦国,替天下除掉这个祸害,另立贤明之人为君。
弟兄们,如果今晚我们成功,史书将由我们来书写,到了那时权利、地位、财富、女人,都将属于我们!”
底下的将士们早就知道他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一听到郑安平如此说,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接着站在郑安平身边的王稽率先高喊道:“除昏君,杀奸臣!”
诸将士一听本能的跟着大喊:“除昏君,杀奸臣!”
“何人在大声喧哗?”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队巡夜的士卒听到动静,闻声赶了过来。
听到门外有人过来,郑安平心中一动,暗想道:“我等起事,正缺几颗人头祭旗,尔等来的刚刚好。”
郑安平拔剑高呼:“将士们,随我斩了这几个人,用他们的鲜血祭旗,杀啊!”
“杀啊!”
“杀!”
接着,郑安平拔剑一挥,院子里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冲了出去,门外巡逻的兵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斩下了人头。
郑安平用刀尖挑起一颗人头,癫狂的高呼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杀呀!”
“杀!”
众人跟随着郑安平,直扑咸阳王城而去。
秦宫中。
秦王稷这时候已经睡下,突然被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在大吵大闹?”秦王稷从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外喊道。
一个侍者匆忙的进入到寝宫中,一脸惊恐的说道:“大……大……大王,不好了,郑安平将军与王稽将军反了!”
“啥?”秦王稷初听之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郑安平与王稽这俩人他都认识,这俩家伙不过是中层军官,根本调集不了多少兵力,竟然有胆子谋反?
更何况,咸阳戒备森严,普通人家里连马槊都不许藏匿,就算这俩家伙想谋反,怎么可能把兵器盔甲运进来呢?
莫非是有人从背后暗中指使这二人?会是谁呢?太子?范睢?或者是白起?
思绪之间,又一名护卫急匆匆的来到秦王面前,道:“大王,叛军的攻势很猛烈,卫队就要顶不住了!”
“什么?”秦王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郑安平、王稽,这两个跳梁小丑,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能把寡人的卫队杀败,你立刻通知启,让他必须顶住!”
“唯!”
侍卫下去传信以后,老秦王从榻上坐起来,对左右吩咐道:“取寡人的盔甲来,寡人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两个胆大包天的逆贼!”
老秦王已经上了年纪,侍从生怕他会出意外,赶忙劝阻道:“大王,您不能出去啊!外面太危险了!”
秦王闻言冷哼一声,自信道:“这群乌合之众,还伤不了寡人!速去取寡人的盔甲来!”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