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昌深知,田秀赢下了这场豪赌。
今后,他的威望已无人可以比拟。
从今以后,田秀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朝堂上党同伐异,再也不必有任何顾忌。
而自己屡次与他作对,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落得个身死族灭!
楼昌很纠结,要不要去找田秀投降。
这时代的官场斗争还没像后世那么残酷,他楼昌如果愿意向田秀投降,还能输一半。
到时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丢失相位,但起码能保住身家性命。
楼昌在家思索了一夜,那一晚他房间的油灯换了一盏又一盏,他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楼昌从书房出来的时候。
他的儿子注意到,他的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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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去询问楼昌,“父亲,您是不是病了?”
楼昌没吭声,只说了句:“备车!”
“今日没有朝会!”楼子以为楼昌要去上朝,便提醒了一声。
楼昌却说:“我不是去上朝,我要去找丞相!”
“您要去找田秀?”楼子震惊了。
父亲不是一直跟田秀不和,他居然要去找田秀?
“对,希望他还能给咱们家条活路!”
楼昌望着头顶的蓝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然后负手离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田秀的府邸。
好消息是,田秀已经睡醒了。
坏消息是,虞卿居然也在他这。
而有些事情,看来得当着虞卿的面说了。
“楼相,走吧,我们到我的书房谈!”
田秀和虞卿好像才谈过什么的样子,见楼昌来了,田秀没有一点让他避讳的意思,反而领着两人一起去了他的书房。
毛遂、李斯等人都等在书房外面,两人讨论起了楼昌的来意。
毛遂率先开口说:“先生觉得这次楼昌来是干什么的?”
李斯并不上套,反而问:“阁下觉得呢?”
毛遂说:“楼昌肯定是觉察到危机了,来试探主公的。”
李斯却说:“他是查到危机了,但他不是来试探的,是来摊牌的。”
“摊牌?你是说楼昌想投降?”
李斯笑着说:“先生敢跟我打赌吗?”
毛遂想了想:“赌就赌,赌注是什么?”
李斯看着毛遂说:“先生输了,您就要把您的佩剑送给我。”
毛遂看着李斯:“那你要是输了呢?”
李斯撇嘴说:“我的剑不值钱,不过我要输了,我就输给先生十两黄金,如何?”
毛遂没有犹豫:“好,一言为定!”
书房里,楼昌看了眼陪在田秀身边的虞卿,心里只是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废话。
他把自己是秦国谍者的事情跟田秀交代了一遍,包括他叔父的事情,秦姬的事情,以及之前他帮助赵康谋反的事情也交代了。
虞卿面无表情,心里面却很震惊。
楼昌好歹也算是三朝老臣了,深得先王器重,而且位列丞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但这家伙居然是秦国的谍者,一国丞相是他国间谍,传出去赵国的脸也要丢尽了。
直到这个时候,虞卿才相信了刚才田秀在楼昌到来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田秀方才叫人把他请来,告诉他说楼昌可能是秦国的间谍,而且还罗列了很多的证据。
虞卿当然不信,两人争辩的时候,楼昌就来了。
楼昌一来,虞卿就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这家伙不会是收到风声想来试探的吧?
不成想,他居然不是来试探,是来坦白的!
而且他交代出的事情,跟田秀先前对自己说的,居然大差不差,只是细节上有些出入。
虞卿甚至怀疑,田秀早就知道楼昌的事,只是一直隐而不发罢了。
田秀的确早就知道这事,但他苦于没证据。
楼昌跟秦王的联络并不频繁,而且自从楼缓死后,他跟秦国之间的联络更少了。
田秀根本就找不到他和秦王往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