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
早晨,信王轻快地下了楼,一脸餍足后的神清气爽。东厢门口有几个来搬东西的婆子,齐齐施礼,互相交换着八卦的眼神,大早晨从一个单身女人屋里出来,要是不知道俩人干了些什么,那得纯洁成什么样!
一个眼皮子比较活的婆子开口道:“恭喜王爷!”
太有眼力劲儿了!信王褪下手上的金扳指随手扔给婆子。别的婆子赶紧也七嘴八舌恭喜王爷,信王乐得吃了蜜一般,“好!好!好!赏!全都有赏!”说着扬声对屋里迎出来的保才道:“王府里上上下下全部赏三个月的月钱!晌午加菜赶得及吗?”
“赶得及!赶得及!”有嘴快的婆子道,今日王爷欢喜得紧,略放肆也不致于讨人厌。
保才的脸白了,低头道:“赶得及。”
“晌午加四个菜!”婆子们兴奋地叽喳了几声,至于流连一个二婚头能不能嫁入王府,其实并不重要。如果这桩婚事能成,那么她们将见证一桩传奇,如果不能成,也没什么,肉吃进肚里了,还能吐出来不成!一个婆子又羡又妒,“这人还是得年轻漂亮,王爷都能勾到手!”没人接腔,她讪讪地住口。保才面如寒霜盯着她,神色不善,婆子打了个寒颤,搬起东西走了。
顾景琛卖弄他新得的学问,给每个人看手相,口诵: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使牛六斗开店,七斗穿绸八斗穿缎,九斗一簸箕不做也能过去。
斗是收敛的,簸箕是扬洒的,流连一个斗都没有,想来命运不会好。顾景琛慨然道:“林娘,等我大了,给你养老!”
信王逗他道:“琛儿,十个斗如何?”说着伸手让他看。顾景琛半信半疑,“哪里会有十个斗的。欸,真是十个!难怪你做王爷呢!我才八个斗!”
……
入夜时分,信王依旧赖在流连屋里。流连不知道自己赶他走时的语调,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撒娇的味道,她柔软的拒绝更像半推半就。有这样一个强壮的男人在旁边,睡眠改善了很多,不会在深夜再被恶梦惊醒。流连明白自己与他二人没有未来,除非她能放弃自我,与别人共享一个男人。明白人未必不能干一点儿傻事儿,她决定闭眼任性一回,贪婪地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柔情蜜意中,不要什么天长地久。
流连的回应激起了他的万丈豪情。信王纳过三个王妃,屋中伺候的通房也有好几个,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欢爱。女人与男人如此不同!如此有趣!难怪男人都要讨老婆!信王想用婚姻拴住流连,从没有人像她一样让他患得患失,挂肚牵肠。
流连不肯做侧妃。她只要他的真心,只要与他做心贴心的夫妻,她可以不要那个王妃之位。
信王感动坏了!
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