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仰头而笑,一边摇着玄铁折扇,一边胡七八糟地长吟道:“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殷勤最是云州柳,三两凡人爱吃酒,世事多无趣,唯邀清风共此杯,使我不得开心颜……”
颠三倒四的诗句混杂在一起,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却偏偏自他口中吟出,并无多大违和之处,反而倍添几分独特的潇洒落拓。
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那身紫衣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时,施宣铃都还仍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这么舍不得?”
越无咎却冷不丁在她耳边开了口,施宣铃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哪有,我就是觉得……”
“行了。”越无咎却垂下眼眸,陡然将怀中少女一个打横抱起,两条颀长的腿往院中走去,“我烧了热水,你赶紧泡个澡暖暖身子,再喝碗热汤好好睡下,今夜我守着你。”
热气氤氲,水雾缭绕,少女宽衣解带,摇曳的灯火下,那纤秀曼妙的身影在屏风上隐隐若现。
施宣铃比刚来云洲岛时又长高了不少,逐渐褪去了几分稚气,身材愈发白皙饱满,如雨后清荷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再过不久,她便及笄成人了,这在东穆的礼俗里,意味着她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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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意味着,她将正式嫁给越无咎,成为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越无咎瞥了一眼屏风上那曼妙动人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紧,脸上一热,急忙别过了头。
“宣铃,我就坐在这屏风外,你洗完了叫我,我抱你到床上去。”
冒着白气的浴桶中,施宣铃应了一声,丝毫不知屏风外少年脑海中勾勒的那些画面,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一只胳膊,不让手腕上的纱布沾到热水。
今日她为了以至阴之血引蛊虫出来,这手腕上还划了一道口子,如今虽包扎好了,却也得万分注意,不能让伤口碰到水了。
热腾腾的白气间,施宣铃清隽灵秀的面容上泛起了薄红,其实她在青林苑中已然清洗过一番,衣物都换了一身,但匆匆忙忙的,哪及得上如今泡在这热水中这般舒服呢。
许是今日失了太多的血,又许是水雾缭绕着,温暖地包裹住她全身,她不知为何,在一片惬意之中脑袋竟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周身血液也流动得格外之快,胸膛前更是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似有某种力量在她体内乱窜着,令她心跳越来越快,热血沸腾间,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胸前,那里总感觉怪怪的,像有什么蕴藏在她身体里,如一颗明珠镶嵌其间般,隐隐凸起,陡然摸去时,却又转瞬即逝,什么也摸不到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热血时而上涌,她偶然摸到胸口时,那颗异样的“明珠”又好像……变大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施宣铃洗完澡,换好衣裳,她雪白的肌肤上还带着些水珠,双唇也殷红一片,可满满疑惑的她已迫不及待地将越无咎叫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