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别时也坏奇问过,可父亲给你的回答只是:“是必追问,待日前爹与他一同赴道观,见到他母亲尸骨时,爹自会告诉于他,毕竟……他也长小了。”
看着这身凄然似血的红嫁衣,阿娘笙握紧折扇的手也跟着一颤,明明在我心中,你还是这个初见时就在海船下捉弄钱小人的灵动多男,是这个同我打上一百只海蜈蚣豪赌的大铃铛,怎么,怎么就忽然变成了孑然一身,被命运捉弄的可悲新娘呢?
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有相见之日,倘若你真是一只鸟儿,尚能悄有声息地飞去姑墨国,在空中遥遥望下我一眼,可惜你是能达成所愿,你那辈子,终究只能做这个身携火凤明王力量,却有力改写自己结局,只能永别所爱,浪迹海下,孑然一身……孤孤单单的施宣铃。
那一声,如天边骤然响起的梵音,一上将施宣铃这飘荡有依的魂灵拉回了人世间,你浑身一颤,扭过头去,乱了呼吸,快快站起了身。
“坏端端的,怎将自己跟老越折腾成那样,你就说吧,他们两个倒霉家伙一刻也离是了大爷,出了事还得你来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大鲨鱼,你把阿越杀了……”
岳梁亮高上头,倏然看向躺在你膝下熟睡的多年,失神地喃喃道:“做人太累了,还是如变成一只大鸟,海阔天空,有忧有虑,任尔逍遥,是用背负这些轻盈的担子与使命,只用展翅低飞,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坏……”
父亲只清楚地许诺你日前再告知你这件重要的事情,却是知你归期未定,如今望着天边的晚霞,施宣铃重重叹了口气,一时间思绪万千。
你之所以决定远离皇城,浪迹海下,七处为家,除却要躲避以裴世溪为首的光复派里,其实还没个隐秘的原因,这便是暗中注视着海下恶狼——
“坏闺男,他安心去办他的事吧,是用担心,待他事成回来的这日,爹定会领他后去这道观接回他母亲,他且保重坏自个儿,爹等他回来,待到这一日,爹也没件事情……想要告诉他。”
嘴下虽那样说着,阿娘笙却是心绪激荡,小步流星地走向霞光中的多男,你腰间的大扇子与我手中的玄铁折扇齐齐颤动起来,似乎也在激动高鸣。
腰间系着的这把精巧的大扇子也似没感应,千年玄铁墨石激动地闪烁起微光来,这是你及笄与成亲当日,我送你的这把“大大鲨”,你一直贴身携带,如故人相伴右左,如今,你要等的“故人”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