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川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你认识那个姑娘?”
“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
“你果真不认识?”朱彧露出一抹愕然之色,“秦洛川,你是断了腿,不是瞎了眼。连自己妻子都认不出来?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有这个本事,一眼就看出宛儿的伤?”
秦洛川猛地看向那丑姑娘离去的方向。
他愣怔了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难怪,总觉得她的背影有些熟悉。果然她还活着,只是没想到,她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真好。”
朱彧冷笑:“你既然不相信她死了,又为什么大张旗鼓办丧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秦洛川轻声说,“那天你应该看出来了,救走她的人,是陛下。陛下既然要让她死,作为臣子,怎么能不如陛下的意呢。只有秦家办丧事,所有人才会相信她真的死了。”
朱彧负手而立:“陛下对她是势在必得啊!啧,老秦,跟陛下抢女人,可不会有好下场。既然人家刻意避着你,丧事也办了,你就老老实实娶了陛下为你选的大家闺秀,好好过日子生孩子去吧!”
秦洛川注视着向云疏立刻的方向,沉默着没有说话。
……
稍加打听,向云疏就找到了老黄的南北铺子。
这间铺子很大。
足足占据了半条巷子,里面卖的东西都是用大船从海外运回来的,然后把大乾的丝绸茶叶和瓷器运出去卖给那些金发碧眼的鬼佬。
全京都没有人不知道这间铺子,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勋贵王公,命妇贵女,也会时常差人来挑选最新奇的物品。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巷子,此时却冷冷清清,铺子门口堆了许多杂物,有被打砸过的痕迹。
“姑娘,你要买东西,可别去这里了。容易惹麻烦。”好心的车夫提醒向云疏,“这间铺子得罪了昭郡王府,好日子到头啦!”
“多谢你提醒,我心里有数。”
向云疏递给他一把铜钱。
车夫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然后赶车立刻这是非之地。
小主,
向云疏正左右的打量着,有人在她肩头轻轻一拍。
“二师兄!”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顾执安笑嘻嘻的脸探到她面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跟我这么玩闹。”
话说完,顾执安面露惊讶之色:“你竟然记得?”
向云疏微怔,想要回忆什么,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
她皱眉摇头:“我想不起来,刚才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是你。”
“好了好了,不想不想。”顾执安摸摸她的头,忽然刷的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把火铳,“来看看哥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又是这个。”
“放心,不让你玩。”
“你自己也玩脱过,害我手差点炸了。怎么不长记性?”向云疏瞪他一眼,“你拿这个过来,是打算大开杀戒吗?杀谁?”
“昭郡王啊。”
“你杀了他有什么用,能解决咱们的困境?没了昭郡王,还有德郡王,皇室那么多王亲贵胄,随便一个出来都可以拿捏咱们。”
“来一个,我杀一个!我倒要看看那些王公大臣,哪一个会谁嫌自己命长,敢跟咱们滂沱山对着干!”
“二师兄,你长得真不像这么蛮干的人。”
“哎呀,你不懂。我是想开了,整那么多阴谋诡计的有啥用,千算百算,我一枪撂倒!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那些都是白搭!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个痛快!”
“你倒是痛快了,别人怎么办。”
向云疏道,“杀了昭郡王,朝廷就有名正言顺的名义围剿咱们滂沱山了!”
“老皇帝都死了。新皇帝对你一片痴心的,还有谁能动咱们滂沱山。”
“二师兄啊,你真天真。”
向云疏拍拍他肩膀,“你以为这天下就真的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吗?如果他能这么做,又何必千算百算的让我去送死?”
顾执安挑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也能猜出一些来。”
“行,小师妹这次向死而生,好像又机灵了一些,”顾执安收起火铳,“我的门主大人,你说怎么办,属下都听从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