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是在逼我杀你吗?你知道我办得到。”
“你伤朕不止一次。”谢渊低声说,“朕对你,永远不会设防。你依旧可以这么做。如果你下得去手。”
说完这些,他转身往门外走去,捂住心口位置,低低咳嗽了几声。
向云疏手心捏住三根银针,盯着他的背影,却久久没有动。
她已经知道了,她杀不了谢渊。
她杀不了任何人。
银针术是她手中利器,是她最大的仪仗,也是桎梏她的牢笼。
“等等!”
向云疏叫住他。
谢渊回头。
向云疏走上前:“我会立刻收回大师兄手中所有生意,不让他接触容门生意。二师兄已经被我驱逐出容门。除此之外,容门所有账目都对你开放,每年利润所得,四分归朝廷。”
“七成。”谢渊说。
“你得寸进尺!”
“八成。”谢渊说,“庞大的容门商业帝国,即便只留二成利润,也足够养活你的师兄师姐,以及九千八百四十六个伙计。”
“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印银票!”向云疏怒气上涌,“我需要大量现钱流通,不说别的,光是商船就需要大量钱财维护保养,还有海路也需要上下打点。你那些官员,海路上的那些海盗,不喂饱他们,他们会听话?”
“一成养活人,一成做成本。”谢渊说,“容门可以成为皇商买办,如果容门不愿意,朕相信还有别的家族愿意。只不过,到那时你那些掌柜和伙计可就待不下去了。”
“你——”向云疏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七成归你!”
谢渊伸出手:“合作愉快,朕的门主大人。”
向云疏拍掉他的手,把门狠狠关上。
谢渊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挑眉。
……
入夜。
一道背着弓箭的纤细身影从宫墙一跃而下。
落地姿势有些狼狈,好在没有扭到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