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面圣的机会……。‘’
‘’呼……哈哈哈……。‘’
傍晚的福建道台书房中传出了不寻常的笑声。
当选秀通知到江家大院时,离选秀的日子已很近,以后的选秀之事紧锣密鼓。江采萍之所以对选秀上心,是因为玄宗对武惠妃难得的帝王深情已深深根植在她的心灵深处,诵经礼佛且经过一场感情洗动的她已看透、看开、放下了许多,她上心的不是进宫封妃上位、尽享荣华富贵,而是见到玄宗这个用情至深至真之人。只要让她能进宫见到玄宗,即使终生为宫女陪伴在玄宗身边了此一生也无怨无憾。因为江采萍追求的爱情是一种灵魂的相互皈依和辉映,若无缘此情,宁可孑然一生。
六月十三,朝廷派宫廷画师到遴选地,要求六月廿三之前要将秀女人选画像送到宫中。
六月十八日,画师到了江家大院……。
六月廿七日早朝后,玄宗将张九龄召到了御书房,命长随退下。
‘’陛下定是看过江采萍的画像了。‘’
‘’爱卿和朕一同来看看吧!‘’玄宗说着话儿便从御书柜里取出裱得极为精致的卷轴画摊开在榻几上。
张九龄一看大惊失色。这哪里是江采萍?画中人丝毫没有本人灵秀飘逸、清丽脱俗的气质,反倒多了一种轻佻的脂粉气,最为突兀的是画中的江采萍左眼下有了一颗大大的滴泪痣。
‘’昔有毛延寿误昭君,今有歹画师误采萍。陛下,画中之人与江采萍相差十万八千,这画师怎地用心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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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样东西爱卿看过。‘’
张九龄接过玄宗递来的书信,认真阅读。这份告状信口口声声说张九龄与江家私交甚密,恃圣上之宠而骄横,任人唯亲,为江家义子林慕容考取功名大开方便门,决不允许张九龄再有为江家徇私的任何事发生。
看完这份没有署名的告状信,张九龄淡然一笑说:‘’看来,江采萍进宫之路阻碍重重呀!‘’
‘’这两件事应该是相互联系的。这董槐画师是不能再用了,但不宜打草惊蛇。原定七月七选秀之事只能往后推了。爱卿再细细琢磨琢磨此事吧!‘’
玄宗说着端起榻几上的茶又放下说:‘’关键是这画师背后的人。‘’
张九龄看到了玄宗凝重的神情。张九龄知道,玄宗最忌讳的是地方官员与宫中钦差勾结起来阻挠朝廷政令畅通,更气恼后宫嫔妃与地方官员串通起来对付朝廷。这究竟是嫔妃们因为宫怨深深买通了画师所为?还是地方官员为了自己女儿而打压江采萍?但无论哪种情况都难逃欺君之罪。
走出御书房的张九龄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痛。
玄宗带高力士自然而然走进了双栖宫。看着画案上因梦而画成美丽眼睛的落衡肖像,那天的梦又浮现在心头。自那天后,玄宗天天想再梦见坐在紫莲花上羞涩低唱的仙子,却再无缘梦到。
高力士奉上了福建上贡的大红炮,玄宗右手端起茶,摆摆左手让他退下。玄宗将画像从画案移到榻几上,用手轻拂着画中的眼睛,泪水不由漫上眼眶。半醒半梦中他看到落衡佛堂中供的观音开口说话了:‘’知音杳杳定无疑,江中藏玉谁人知。皇榜招得画师来,还君魂牵紫玉仙。‘’观音说了这四句偈后停顿了一下又说:‘’梦中佳人已在备选秀女之列,按此偈行事则如君心愿。后日午时,揭皇榜之人着紫衣面圣。切记!切记!‘’
玄宗一下从梦中醒来,梦中的情景和话语如回放般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玄宗在地下来回踱步,反复回味着梦中的话,终于笑了。
‘’高力士,唤张宰相御书房议事。‘’说话间便站起身疾步向太极殿旁的御书房走去,高力士小跑着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