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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在说放下,自欺欺人罢了!”萧彤的语气里有一种父母对儿女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李白却脱口沉吟:“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天气转冷,大人归途保重,江采苹告辞!”李白的诗将自己此刻的心情表达得如此真切,令采苹有了一种被揭穿的难堪,便与李白断然告辞向梅沁宫走去。
“天下最簿帝王情,金贵真情付东流。”李白望着梅妃渐行渐远的背影叹言。
回到宫院,采苹懊悔自己的没出息和失态,下决心要尘封心中的记忆,以完全放下的心态走过光阴的栈道,决不能因情执而成为文人笔下闺怨的对象……。
此后,采苹晨起由往日的卯时上刻提前到寅时中刻,尽管起得早了,但却因心清净而更精神。
又一个清晨来临时,采苹做完早课便迎着东升的旭日开始练剑。
“何不试试这血魄神剑的威力呢?”采苹想了想,便轻声说:“雪魄剑下无冤魂!”语此一出,采苹感到舞剑有了出神入化的神奇,便又念了两句,神剑即化作紫光离了采苹向空而去,之后便消失在采苹的视野中。
“哎呀,怎么没有向观音请教如何将剑收回的法子?”采苹心里嘀咕着,便站在原地仰天等待。等了半天杳无音信,便双手合十念了数声观音圣号。
“荷月,你看太阳旁的那朵彩云,怎么像个字。”
岚芝的话提醒了采苹,采苹抬头一看,祥云堆砌成一个大大的隶体“回”字,采苹暗想:是剑要回来呢还是我要回屋呢?正想着,那祥云便变成了两个字“回屋”。采苹即刻明白过来,在两个小丫鬟望着天空争辩祥云是否由一个字变两个字的时刻,采苹安心回屋用早膳。
“慧贤宫差人请娘娘过去一趟。”晌午时分,萧彤对正在抄写《妙法莲华经》的采苹低声说。
“姑姑这两天直呼采苹不是挺好吗?再不要称娘娘,听着刺耳。”
“如果彻底放下了,称什么都无所谓呀!”
萧彤的话让采苹一时噎着了,不知如何回答。
“姑姑,贤淑妃娘娘又差了人来催小姐快过去。”
“知道了!”
“看来今天非得走一趟慧贤宫,贤淑妃娘娘如此催促,定有要事。”
“明白!咱们走吧!荷月留下来把佛堂和床铺再收拾一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装得温柔、善良,不料却是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采苹和萧彤走到半院子,听到里面有人在说。
“刚受了点冷落,就下如此之毒手,她如果像我们这样一直被冷着,早就把宫里的人都杀尽了。太可怕了!”又听到另一个声音说。
“梅妃娘娘到了!”门口的宫女提高声音借传报制止里面的话语。
“来就来,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要让我们八抬大轿去抬不成?”
“少说两句会锈了你们的舌头,唯恐天下不乱!”贤淑妃的声音制住了七嘴八舌。
“江氏采苹拜见娘娘!”
“平身,赐座!”
采苹起身坐在摆在上首的椅子上,才看到此时慧贤宫的客厅里坐满了后宫的主儿们。
“一睹梅妃娘娘的芳容可真不容易呀!”
“玉树临风,风采照人呀!”
“宠冠六宫,魅力无敌呀!”
采苹听着她们讽刺、嫉妒中带着幸灾乐祸的话,没有一丝说话的欲望,只是礼节性地说了句:“一进宫门深如海,又拜众赐到洛阳,采苹见一面各位娘娘也很不容易呀!”
“她的话和她的剑一样毒!可恶之极!”
“好了,好了,任性失态,天性之顽,宫规难禁呀!”贤淑妃的话里有一种深深的失望。
“让华清宫的人上前说话!”贤淑妃说话时满脸的凝重。
“娘娘,刺杀皇上的凶器带到。”玄宗身旁的小太监盘里端着一把剑上前施礼,两个跟在身后的御林军随其施礼后退后站立。
“把今天的来意说说。”贤淑妃示意小太监放下盘子答话。
“皇上在上早朝的路上,忽有一剑飞来,在华清宫上空久久盘旋,还发出嗡嗡的响声,皇上欲下轿察看,剑却向皇上刺来。幸有乔大人及时出手,才使皇上转危为安。”
“你说这剑发出嗡嗡的声音,还会飞?”
“正是,娘娘。恰有贵妃终南山的道友来访,才将此剑定住。”
“皇上一切可安好?”
“有乔大人寸步不离护驾,一切安好,只是心中不快!”
“皇上为何要将此事交于本宫查办?”
“贵妃的道友说此剑乃梅妃娘娘之物,皇上叫来乔大人验看,乔大人说不能确定,皇上便让娘娘查办此事。”
“原来如此!难怪本宫的右眼皮从昨天午后就跳个不停。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痛心至极,一定要让娘娘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梅妃所为,要娘娘秉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