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单莫钥看着他的眼睛,淡漠的开口:“自我出生便被先皇定下与你的婚约,头上就被盖了尘氏的标签,如今我十六岁。十六年整。”
尘离季再次一怔,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因为你,我自小在侯府就不被待见,三天两头被那些姨娘姐妹们欺负,因为我的姐妹们都喜欢你,她们认为我是鸠占鹊巢。”
尘离季目光平静的看着单莫钥,等着她继续。
单莫钥伸手照着自己的衣服上一扯,铃儿似乎察觉到她要做什么,顿时惊呼:“小姐不要……”
可是单莫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她扯碎,只剩下一个粉红色的肚兜。铃儿一瞬间傻站在那。
单莫钥心底扯出一抹冷冷的笑,这算什么,在现代比基尼漫天飞的,她是一个现代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将后背留给尘离季。
白玉凝脂的肌月夫上是深深浅浅交错的乌红痕迹,一瞬间暴路在阳光下。
风魅玦忽然从墙头上坐了起来,一双凤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单莫钥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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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离季平淡的面色微变,视线焦灼在单莫钥的后背上。
她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鞭伤,烫伤,似乎还有烙铁烙印的伤痕。深深浅浅,旧的未愈再添新伤。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尘离季怔怔的看着,怎么也离不开视线。心口忽然像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挠的生疼。
尘离季后面的追风一张麻木冰冷的脸上终于破了一丝痕迹,也同样讶异不敢置信的看着单莫钥的后背。
整个小院似乎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风魅玦只觉得心口发疼发紧,抓在墙头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扣进了墙里。那些旧的痕迹足足有十几年之久,也就是说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新的伤痕也就三五日。
这一刻,他忽然恨不得将屋里面那些女人都扔进乱葬岗喂恶狗。
也只是一瞬间,风魅玦忽然意识到什么,抠着墙头的手忽然松了,目光移向尘离季。
“小姐不要……”铃儿忽然惊醒,流着泪扑到单莫钥的身上抱住她。这么多人,小姐将来还要嫁人呢,如何能让别人看她的身子。更何况季王殿下都休了小姐了。
“还有她的。”单莫钥不理会哭着的铃儿,伸手将铃儿后背的衣服一扯。在她的惊呼声中,后背密密麻麻交错的痕迹同样暴露在阳光下。
比之慕容若雨的更深,甚至都丑陋的看不出本来的肌/肤。
“小姐……”铃儿抱着单莫钥呜呜的哭了起来。
风魅玦看着尘离季,黑白分明犹如黑白双玉的眸子一沉。
尘离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薄唇紧紧的抿着,唇瓣退了两分血色。
身后的追风移开视线,担忧的看了一眼尘离季。
感受到身后人的情绪波动,单莫钥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清冷如冰的神色,心里冷笑一声,伸手拉上衣服,又将铃儿的衣服拉上。
即便他不是慕容若雨爱上的那个人,但也是因为他尘离季她才受了那么多的苦,放弃了生命。这笔账总是要算清楚的。
缓缓转过身,平淡的看着尘离季:“季王殿下可曾看的清楚了?”
尘离季敛了心神,俊眸看着单莫钥,半响点点头,眸中涌动着不明的色泽:“看清楚了。”
风魅玦微微蹙眉看着单莫钥,猜想她此举的深意。忽然眸光微微的眯起。
“既然看的清楚,季王殿下打算如何补偿我这些年因你所受的苦?”
单莫钥盯着尘离季的眼睛:“还有,既然不满意这桩婚姻,先皇已去,新皇登基三载,你完全可以悔婚退婚。未嫁就先休,季王殿下不觉得对于一个等了你十六年的女子来说很过分么?”
风魅玦忽然心中一紧,她是想要季王重新纳她入府么?
“你想要什么?”尘离季看着她,眸底看不清情绪。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而且还是他自小订婚,没过门便休了的妻子。
他很难将那些关于她的传言联系到一起。他发现除了他亲手写的那一纸休书,他对她知之甚少。
“主子……”身后的追风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