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自然不便再发作,省得落人口舌。

但如此一来,她心中的愤懑之气无处发泄,正要随便挑个温容身上的刺,忽而瞥见她脖间的一抹嫣红,脸色大变,厉声质问道:“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容惊了一跳,下意识摸去,只摸到一片灼热。

她立刻意识到裴寒瑾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惩罚她一开始拒绝他!

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她深知这事决不能露出端倪,于是迅速收敛神色,低头看了一眼后,表情由疑惑转为了然:“回太后,是臣妾身边医女的偏方,说是刮刮痧就能尽快去热,加快风寒痊愈。”

“当真?”

隔着一段距离,太后隐隐约约其实看得并不太真切,她本能觉得不对劲,又实在想不出深宫之中,究竟有何人胆大包天,敢和皇后有染。

“回太后,的确是奴婢家里的偏方!”

医女忙不迭出来作证。

证据确凿,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慢条斯理坐下,悠悠开口:“听闻摄政王已经班师回朝。”

温容心里一紧,就听她又继续道:“皇帝崩逝时睿儿尚小,这才由摄政王代理朝政,如今睿儿长大,皇权始终要握在皇家人手里,方能对得起大安的江山,皇后觉得呢?”

“太后说的是。”

温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心中叫苦不迭。

周睿是前皇后所生,真正的皇室嫡孙,自出生就由太后抚养,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自裴寒瑾专权,太后没少明里暗里让他放权,他却充耳不闻,时间一长,太后心里的怨气越发重,偏偏无可奈何。

这些事温容都略有耳闻,只是她没想到,太后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你母家和裴家有交情,这阖宫之中由你去探口风,再合适不过。”

“太后,臣妾和王爷不过点头之交……”

温容下意识要拒绝,只因她本就避讳和裴寒瑾单独相处,那个男人喜怒无常,万一局面失控,一切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