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听着他姐姐的控诉和解释,之前他还会听着这些话语,将目光放到他父亲的身上,思索这个凡人是如何努力的想要证明他配成为自己的父亲。
但现在,他只想从这无尽的记忆回忆中寻找到一丝丝的救赎,从他的姐姐身上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我知晓他们是如何中伤我的,我也还记得我是怎么用柏拉图的洞穴之喻抨击他们的愚昧无知。”
佩图拉博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起来,他希望这一次能和姐姐相处融洽一些,不要像是过去的实验中,以歇斯底里的愤怒结束。
“你一直都在否认你的神性是吗?你还真是倔强。”
佩图拉博的姐姐撇过头,不愿意看他的脸,一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落入地面的尘土和灰烬之中。
“命运从来都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没有什么操纵命运的阴影。”佩图拉博不知道对他姐姐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了,但每一次重复他的语气都有所不同,“我们生来不过就是在这卑劣的世界上赎罪的。”
“所以你放弃了你的乌托邦理想?忘记了你和我在夏夜中商讨的美好设计?在这一切破灭之后,你的选择就是用酷烈的炮火将一切的不完美砸的粉碎?你太可耻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佩图拉博停下来了,他本想说自己羡慕他父亲的子嗣安多斯的,但心中的骄傲又不容许他这样的倾诉自己的感情。
哪怕对面是一个他亲手制造,用来逃避现实的机器人也一样。
安多斯...佩图拉博回想起了这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凡人,作为他养父真正意义上的子嗣,他从私下里一直认为安多斯比他优秀的多。
虽然他的天赋是那样的平庸,自己随手捏出来的任何一个手工作品都要远胜他极限的千倍百倍,但佩图拉博依旧对安多斯的平庸表示深深的羡慕。
安多斯有老师,安多斯有进步,安多斯有探索,安多斯有好奇和感慨,安多斯有热情。
而我自己呢?
在我幼小之时,我就能一瞬间了解对方的语言,战斗的技巧也是远超任何一名老骑士。
只要观察物体和摸索,就能得出这些物质的构造和性质。这些天赋很方便,尤为方便。但也是一种诅咒,这些天赋剥夺了自己身为人所能在学习中获得的快乐。
体现新鲜事物的惊喜从未在我的心中展现,只有纯粹的解构和分析,永远回荡在我理性冷漠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