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洗礼仪式完成了。这既是一场闹剧,又是一场悲剧。
“伯爵,这些希伯莱人现在都已经完成洗礼了,他们已经都是主的子民了。那么,现在你和你带来的军队,可以离开这里了吗?”主教走到埃米科面前,冷冷地说。
埃米科的贪婪再次露出獠牙。他开始对希伯莱人喊话:“你们现在都是十字教社会的一部分,是时候缴纳教会的税金了,要把你们前半辈子没交的税都给我交了,只有交了钱才能证明你们的虔诚,才能得到救赎。否则就要被罚绝,一样要死。”埃米科的眼睛闪烁着掠夺者的光芒,那是对生命和信仰的双重侮辱。
“你们怎么这么无耻?”埃尔雅金走上前,对着埃米科说。“我们希伯莱人哪里还有什么钱?”
“你们希伯莱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随身携带着自己的钱财!呵呵!”德罗戈从一旁站了出来,他轻蔑地说道。
德罗戈走到埃尔雅金面前,刚要向埃尔雅金收钱,但是他的目光停滞在埃尔雅金的脸上了,又看了看埃尔雅金身边的李漓和蓓赫纳兹。
“你们就是昨晚那些人……”德罗戈看着埃尔雅金的脸,忽然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李漓和蓓赫纳兹说。
“我是帝国贵族院在册的米洛男爵,是普罗旺斯公国准继承人米洛女男爵贝尔特鲁德公主的丈夫,艾赛德.德.米洛。我听说,昨晚有一伙匪徒洗劫了希伯莱人社区;关键是,还有一些本地的法兰克尼亚人家庭也被洗劫了!昨晚,我们住在旅店里,确实有一些匪徒企图进来抢劫,不过,被我的卫队消灭了。怎么,你昨晚看到我们了?那些企图趁乱打劫旅店的匪徒,难道是你带领的?”李漓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拿出了波索尼德家族的族徽挂件,在埃米科和主教面前晃悠,一如既往地开始半真半假的胡扯。
“德罗戈勋爵,如果诚如米洛男爵所说,那么这件事,我一定会在向帝国中枢的报告写清楚,是你组织对本地人的抢劫的。”主教不瘟不火地对德罗戈说。
“你叫德罗戈?我想,就你这样没有封地的人,应该也不会和我这样的高贵的帝国贵族见过面吧?看到帝国的贵族,你不应该行礼吗?难道你们不是要去参加东征的十字军,而是要在帝国境内造反的反贼吗?!”李漓不屑地说。
“你好,米洛男爵。我确信,现在,我们是初次见面。我只是想说,昨天傍晚我们好像在大街上遇见过,不过,显然是我记错了。”德罗戈显然不想让自己陷于不利局面。
“米洛男爵,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征收税金。请你让一让。”埃米科冷冷地说。埃米科向德罗戈挥挥手,示意德罗戈不要招惹李漓,德罗戈识趣地从埃尔雅金面前走开,似乎埃米科并不想和李漓直接撕破脸。
“那么,伯爵,请你注意,你面前的这些人现在既是主的子民,也是帝国的臣民。你们对他们征税之后,就绝不能再伤害他们。”李漓看了看埃米科背后那些狰狞可怖的暴徒们,不禁想到,就算自己和蓓赫纳兹可以带着埃尔雅金杀出重围,但这些希伯莱人显然会更倒霉,此刻不是硬拼的时候。于是拉着埃尔雅金和蓓赫纳兹走到一边。埃尔雅金跟着李漓走到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当然,我们是代表着无限正义的十字军。”埃米科对李漓回应道,“我们从来不会滥杀无辜的。”
希伯莱人彼此对视,他们的眼中没有了早先的抵抗,只剩下了无奈和痛苦。无声中,他们交出了仅剩的财物,那本该用来保障他们的未来。埃米科满意地点头,命令手下一次次接过希伯莱人手中捧着的“奉献给主的钱”。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对他权力的再一次肯定,对希伯莱人的信仰和尊严的又一次践踏。
“现在,你们是新的羔羊,”埃米科嘲讽着面前的希伯莱人,“但记住,羔羊的生存有赖于牧人的仁慈。”
所谓的收税,其实就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抢劫。李漓抱着埃尔雅金,站在一旁,默默地见证着这个令人发指的局面,不过,所幸的是,始终没有人被人身伤害。
这一轮的洗劫结束后,埃米科一挥手,命令手下将刚刚收来的金钱和财物装上马车。这些钱财,是他们在美因茨城中搜刮而来的,如今成为他们的战利品。金银珠宝闪耀着诱人的光芒,装满了马车的货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德罗戈的心中只有无尽的财富和血腥的杀戮,对于李漓这个人,他并没有丝毫兴趣。他们的行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与任何人计较的必要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德罗戈看也不看李漓等人,直接就走了。
平民十字军的队伍再次开拔,埃米科骑在马上,手握缰绳,目光坚定而冷酷。他知道,美因茨已经被他们洗劫一空,再停留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他们的目标是下一站,那里将是他们的新战场,新的机会等待着他们。马蹄声响起,马车缓缓启动,队伍开始离开美因茨。城市的街道渐行渐远,埃米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留恋之情。美因茨已经成为他们过去的往事,如今只是空虚的街道;还有一片突兀的废墟,那是被洗劫后的希伯莱人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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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埃米科带着那些平民十字军离开后,埃尔雅金瘫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失落。希伯莱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主教座堂。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他们的灵魂也随着大拉比的离世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