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严大人,我提醒你一下,我自京城来,我接的是北镇抚司的命,我好像比你更能代表朝廷的意思。”
“朝廷的意思不是让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你如何确定我这就是在胡作非为?”
“都已经搭进去了一个赵千户,难道你要做下一个赵千户吗?”
“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我在同你好好说话。”
“可是……”
白忘冬眯着眼看着他。
“说起这话的时候,大人你对赵千户是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啊。”
唰——
严进猛地张开眼睛,死死咬牙,双目通红,就连声音都只能从牙缝当中透出。
“白,忘,冬——”
他言语当中的怒火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
可白忘冬却无视掉他这愤怒到极致的样子,平静地看着他:“其实今日收到你请帖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同我好好说一说赵千户的。”
“说一说你们在凤翔府都做了什么,说一说赵千户的死于你而言又代表了什么。”
他怆然一笑,这笑意在严进看起来却有着几分刺眼。
“可是,来了这里之后,你张口闭口就是要我与你站在一起,要我忍住,要我静观其变,要我不要乱来。”
“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太过于……”
“累了,对吗?”
白忘冬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可是赵千户是死了啊。”
严进眼皮低垂,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低下了头。
“我相信严大人你之前和赵千户一定配合的相当默契,所以这才一上来就如此自信地来找我,想要说服我,但你与我,不似同路人,我没办法忍。”
严进肩膀一垮,就像是泄了气一样,他用近乎哀求地语气对着白忘冬说道:“就不能缓一缓吗?此时横冲直撞,只会头破血流,于凤翔局势不会有半分的益处。”
“锦衣卫就算是死条狗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白忘冬摇摇头,开口道。
“可是……”
严进还想要开口,但此时此刻,白忘冬的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严大人,你有你的考究,我也有我的坚持。”
白忘冬语气无比严肃地开口道。
“你与其在这里说服我,倒不如好好想想至今还未能找到尸体的赵千户。”
“毕竟,你们曾经也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僚。”
严进红着眼睛抬起头,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男人,此刻的眼眶当中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