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倌们收拾东西各自去分配的牛院报道和领牛,鲍皮短和苏七等五名分配到奶牛院的牛倌却不需要去其他地方。
因为韩春管理的这间丙字号牛舍就属于奶牛院。
苏七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
他希望倌长告诉他院长改变了主意,或者其他好消息,但倌长出去了一趟然后带着一身烟味儿就回来了。
没说一句话。
苏七心中发凉。
他想过逃跑,但无处可逃,签了卖身契的牛奴,生死不由己。
那些妄图逃走的牛倌,没有活下来的,全被白家的牛骑兵追捕后吊死在了牛棚里。
小胖墩鲍皮短想请杜寡妇再上门一次帮助苏七改变倌长的决定,但杜寡妇今日来了亲戚,见了红,很不凑巧。
其他寡妇要价太高,或是太丑太老。
忙活了大半日,小胖墩垂头丧气的孤身回返。
天色渐暗。
丙字号牛舍进新牛了。
“新入职的牛倌来领牛了!”
四个老牛馆牵着四头大奶牛来到了院子。
它们毛发雪一样白,脾气温顺,怎么摸都不尥蹶子,而且膘肥体键,屁股很大,一看就是很容易出奶的好奶牛。
鲍皮短等四个牛倌兴奋的搓手,满脸激动之色开始“验牛”。
白家牛院制度“一人一牛”,每个牛倌单独饲养,各养各的,谁的牛出了问题,就问谁的责。
所以新入职牛倌领牛的时候必须验牛,确保这头牛是健康无病的。
一名青大褂的牛医为四头奶牛作了诊断,开具了“健康证明”,在倌长韩春的见证下,双方签字画押,填了《白家奶牛代为饲养管理登记证》后,这四头奶牛就正式交到了鲍皮短等四人的手里了。
以后,就由他们负责饲养各自的分配的奶牛。
苏七在旁边看的羡慕。
院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唢呐之音,高昂悦耳。
其中夹杂着牛的吼叫声,听起来嘈杂而混乱。
大家好奇看去,就看到一个牛倌吹着唢呐进了院子,腮帮子高鼓,额头带汗,显然吹了不少时间了。
他的身后,跟着另一个面色发白的牛倌。
他双腿打着颤,手里牵着牛缰绳,牛缰绳的另一边赫然是一头身形比奶牛大上一圈的黑毛斗牛。
牛角如天刀,骨骼粗壮,瘦的皮包骨头却一身凶气,白森森的眼珠子极其吓人。
它,正是志强!
它来到了丙字号牛舍,如同王者驾临,自有一股威严凶煞之气弥漫开来。
远处牛棚里的牛都瞬间安静的下来,两个正在爬跨的牛如中了定身术,也保持不动的姿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啊,夺命三郎!谁把它牵这里来了?!”
鲍皮短等牛倌吓得倒退。
四头白毛奶牛也不安的往后缩,如同兔子看到了猛虎,牛眼睛中满是恐惧之色。
苏七看到了这头凶如猛兽的家伙,心中忽然一个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寻找倌长韩春,却看到韩春捂着肚子跑步去了茅厕。
吹唢呐的老牛馆不敢停,唢呐之音狂奏,牵着志强的牛倌惶恐焦急的喊道:
“谁叫苏七?快,快来领你的牛!”
鲍皮短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苏七,全部面色呆滞。
“什么?这是苏七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