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淮在县衙忙得团团转，回到家，小心翼翼取出一张宣纸，研墨开始画画。

小侄子跑进来，立在他身侧，探出脑袋，“小叔，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画画。”萧砚淮头也不抬。

小侄子今年五岁，他三岁开蒙，跟着萧首辅学习了两年，已经认识一些字了。

他扭头看到地上数个大箱子，看到了纸墨笔砚，吸溜了一下口水，“小叔，我也想画画。”

萧砚淮的手一顿。

这些纸墨笔砚是傅姑娘送他的礼物。

罢了，小侄子也要继续读书，不能荒废人生。

萧砚淮动作轻柔取了一张纸，铺在桌案上，又取出一支笔，递给小侄子，“给你，等我有空了，教你读书认字。”

小侄子喜滋滋接过笔，沾了点萧砚淮研磨好的墨，摇头晃脑地随便写写画画。

他太高兴了，不小心将墨弄到了萧砚淮的宣纸上。

萧砚淮怒了，拎起小侄子，打了他一顿屁股。

小侄子趴在萧砚淮的腿上，吓得哇哇大叫，“小叔，您变了，您不爱我了吗？”

萧母听到孙子的尖叫，进来看了一眼，担忧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萧砚淮抿了抿唇，“瑞儿性子莽撞，不小心弄了点墨在纸上，这是我给傅姑娘画的画。”

萧母一听，什么也不管了，扭身出去。

小侄子委屈，呜咽道：“小叔，我错了！”

萧砚淮也没有真的用力，惩罚性地打了几下，便把小侄子松开了，“罚你给我研墨。”

小侄子不敢反驳，乖乖巧巧地站在一旁研墨，小声道：“小叔，您别生我的气，我往后会小心的。”

他用那双清澈软萌的大眼睛看着萧砚淮。

他原本就长得粉雕玉琢的，流放路上吃得不好睡得不好，瘦了很多，也黑了，现在还没养回来，但依旧可爱。

萧砚淮看到他那双眼睛，什么脾气也没了，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生气。”

小侄子一向调皮，在京城的时候，家里就经常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也是小孩子的天性。

流放后，小侄子已经收敛了很多。

萧砚淮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