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站在一旁,连连点头,“萧公子,你就是我们凉县的大恩人!”
萧砚淮摆摆手,“先排涝。”
排洪救援工作持续了十来天。
众人晚上轮流休息,拿着手电筒到处搜寻失踪的人口,排洪。
雨终于停了,凉县的水势也降低了。
但整个凉县依然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看不到活着的希望。
老百姓们坐在地上大哭,眼睛红肿,绝望极了,“我种下的粮食都没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啊?”
“我家塌了,我没有地方住了。”
“我儿子死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我女儿被大水冲走了,我现在还找不到她。”
“该死的老天爷啊,怎么就这么狠心,又是蝗灾,又是洪涝,还让不让人活了?”
……
萧砚淮十来天没有合眼,胡子邋遢,衣服又脏又臭。
盛昀熙这些日子也跑上跑下的,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路过萧砚淮身边,闻到了臭味,连忙捂住了鼻子,“你多久没有换衣服了?”
“现在洪水退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你也不是铁打的人,你倒下了,我们怎么办?”
萧砚淮神色有些恍惚。
盛昀熙强势把萧砚淮拉了回去,命人烧水,让把萧砚淮赶去洗澡换衣服。
真是臭死了。
萧砚淮洗了澡,换了衣服,剃掉了胡子。
他回了一趟家。
他租的房子还算结实,没有倒塌,还能住人。
萧母、萧大哥、萧大嫂、萧二哥、萧二嫂、萧小妹、小侄子这些日子也睡得不安生。
他们才来岭南半年,陆续发生了蝗灾和洪涝。
难道……他们一家子是瘟神吗?
萧母心情压抑,抱着萧大嫂,嘴唇哆嗦。
女眷们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男人们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