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除了偶尔冒出的几米或几十米高的浅山,几乎看不到高大的树木,这使得方向变得难以辨认。
最令人头疼的是天气的无常,就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早晨寒气逼人,中午烈日炎炎,晚上则冷若冰霜。
时而狂风呼啸,时而暴雨倾盆,一日之内多次变换,让人在湿冷与干热之间来回穿梭,脚下则始终踩着红色的锈水,绑腿像漆布一样紧紧地缠在腿上,实在让人难受。
每天,他们需要翻越几十道高低不等的小山岗,走过几十条干涸的锈水河渠。
有时,一脚踩下去,地面就会凹下一米深的大坑。如果踩破了稀泥,那将是最危险的情况,人和马一旦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谓的路,其实只是前面部队踩出的足迹,后面的人只能跟着前进。
幸运的是,机炮团有系统地图导航,可以避开危险的沼泽地,他们还有足够的油布,可以遮挡风雨。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一千五百余人,却拥有近万头畜力,这使得体弱者可以骑马行进。
身体强健的战士则牵着十余匹马,用绳索连成马队,共同前进。
漆雕日和分身们则负责开路和殿后,确保队伍的行进路线安全。
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仍然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进入草地的第三天,他们就在一条小河边发现了十余个躺在地上的战士。
初看以为他们已经牺牲,但走近一看,他们还活着,只是已经筋疲力尽,无法继续前行。
其中一名战士手臂受伤,用一块已经发黑的三角布挂在脖子上,脚上穿着断了襻子的草鞋,鞋上沾满了污泥。
还有一名战士又黑又瘦,脚上长了一个大疮,流着血水,腿肚子肿得碗口粗细。
其他战士也是身体虚弱,脚上磨出了大血泡,更远的地方躺着几名女同志,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的眼睛深陷,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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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炮团的战士们多次呼唤,才勉强看到他们微弱的反应,原来他们已经迷失方向,与队伍失去了联系,多日来,他们的食物已经消耗殆尽。
他们坐在那里,无力起身,只是用疲惫的眼神看着机炮团的战士们。
其中一位战士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不到二寸长的草根,艰难地咀嚼着。
这一幕让漆雕六日瞬间明白,他们已经饿得筋疲力尽,陷入了绝望。
漆雕六日立即让分身们取出了在藏区收集的奶酪和红糖水,还有磺胺,递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