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裹紧大衣继续看着窗外
三十分钟后竹子姐将车停在了她的公寓楼下,打开家门的那刻屋里的家具依旧陈设如昨
闻着房间内熟悉的味道,我竟然鼻头忍不住的有些发酸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今年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年”
“别说傻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竹子姐揉了揉我的头
韩柠将我的行李放到一旁“好了,你不是要睡觉吗,快别在这煽情了”
“你的睡衣还在房间里,去吧”竹子姐指了指里面的客卧
我道了声谢就回了房间,关上门钻进被子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我压抑着的疲惫和倦意再次袭上了我的脑海
“我怎么感觉辣椒这次回来之后和以前比变了好多”
“人总是要长大的,他就算样子没变也不会永远都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要姐姐陪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他一个在上海都经历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
“被欺负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你是他的亲姐姐也总不能一直陪着他吧”
“我就是心疼他这个样子,总觉得他累坏了”
“你啊…..”
竹子姐和韩柠聊天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没有精力分辨和思考。平流层已经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遗憾、痛苦、误解、错过、坚守、放弃和绝望都甩在了身后,现在在故乡的风雪和烟花下,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我睡的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多年来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我眼前重现,有老三,有栓哥,有老七也有小宇,我没梦到那些不尽人意的结局,只梦到了那些美好的画面
梦里是一场婚礼,主角是老三和何小雨,那是个他们没有被拆散的结局,两个人真的私奔到了一个有雪有海的城市,在一片天体海滩旁我为他们主持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两个人欢欣的说我爱你,彼此为彼此戴上了象征永恒爱情的钻戒,没有在第二个无名指第二个关节那里卡住
我看向台下的朋友们,没有去世在19岁那年秋天的颜盛悦推着栓哥说你看看人家都结婚了,你连求婚都没有个打算,栓哥说你先别着急嘛
老七和小姿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牵着手,两个人手指上的婚戒暗暗反着光,似乎是他们没有互相隐瞒心意七年,老七也没有揣着一肚子的不甘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了列宾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