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怒砸花柳巷

他逼我接更多客人,还得不停复刻古董。

我永远逃不掉了。直到那天,身体和能力被榨干,给客人斟酒时,一口血喷在酒杯里,我倒了下去。

他们把我丢在雪地里。鹅毛雪落进眼里,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只在心里念:这辈子,总算到头了。

我手臂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突突跳,指节攥得发白。

灰烬的火苗在臂环上急得乱蹿:“小子!冷静点!快把臂环撑裂了!老灰我附在这环上,疼起来也跟剜肉似的!”

我眼瞳里燃着野火,牙缝里挤字:“tmd灰烬,你教我怎么冷静?看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屈辱地死在雪地里——”

灰烬的火光颤了颤:“忍着!不许去!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我猛地甩开手臂:“轮不到你教我从前!你把所有选择都摊开了,我还怎么赢这场关于‘存在’的赌?”

“所以这次你越不让我去,我偏要闯!”我盯着那盏暗红的灯笼,声音淬着冰,“把这地方掀个底朝天,把你的尊严、我的尊严,连根拔回来!”

我朝他们三个扬下巴,声音裹着狠劲:“敢跟我闯这销金窟,把它掀个底朝天吗?”

阮星若手里凝起细碎的光点,眉梢挑得老高:“木头!你去哪我去哪!这种腌臜地,本姑娘直接用神力炸成飞灰,连渣都不剩!”

范行摸了摸腰间的机关匣子,指节敲得匣子“咔哒”响:“帮兄弟找场子,哪能少了我?甭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小爷的机关,早馋血了!”

林婉儿指尖在罗盘上飞快划过,铜针抖得厉害,声音却稳:“检测到自我愤怒值80%,即将破界。闷葫芦,我必须去——不止为你的尊严,也为所有被这般凌辱的人。”

灰烬的火苗蔫了半截,语气透着认命的无奈:“你们……行吧行吧。丑话说前头,后面的事我可不管了!千万当心——我不想再开什么668号世界线了。”

我们一把推开那扇暗红的门,昏黄的灯影勾着人的魂。

罂粟的腥甜、胭脂的俗粉气,混着石楠花冲人的腥臊,一股脑扑过来。这混杂的香,腥甜里裹着腻,直教人胃里发紧。

老鸨满脸堆笑,盈盈走来:“四位少侠丰神俊朗,风华绝代,可是来喝杯花酒的?”

“姑娘小伙儿们,出来迎客咯!”

“来咯——!”

少男少女排成排,腰杆被无形的手拧着,硬生生憋出个八字。男左女右,像刚从模子里倒出来的坯,还带着没褪尽的僵硬。

脸上都挂着笑,却像是被按着头刻上去的。剑眉星目的少年,眼梢挑着媚,可那媚里裹着冰碴子,一眨眼睛就簌簌往下掉;泪带桃花的姑娘,颧骨上的胭脂红得发假,像刚吮过血,嘴角扯动时,下巴尖都在打颤。

活脱脱女娲凿子底下漏下来的残件。皮肉是鲜的,眉眼是亮的,美到能扎进人眼里——可再细看,那美里裹着的,是骨头缝里渗着的怯,是被掐着脖子强装的活泛,一碰,就碎成带血的渣。

灰烬愤怒地大叫:“tmd!老子444世就是这么活的!你看那孩子星星眼里全是冰,那姑娘樱桃嘴里是说不出的哀伤!tmd!”

他喘着,胸腔起伏得像风箱:“哈…哈…要掀这鬼地方,别碰第一层。花柳巷的脸皮。”

我:“还有里子?!”声音劈了个尖儿。

范行:“啊?!”眼睛瞪得像铜铃。

灰烬喉结滚了滚,没好气:“给老鸨一千文。说‘好姐姐,今儿不光风月,要赏花’。”

星若捏着钱袋,指节泛白,嗓子像卡了沙:“这是一千文。今天不止风月…”话断在舌尖,咽了。

林婉儿嘴角挑着笑,脆生生接上去,斩钉截铁:“好姐姐,我们更要赏花。”

老鸨眼皮一抬,笑纹堆起来:“哎呦,少侠们雅兴!里边请!”

她扬声喊:“玄玉,澈宁!”两个少年立在那儿,衣袂飘飘,眼波流转间,俊得晃眼。

“姒兰,姜蘅!”俩姑娘垂着头,眼尾红着,怯生生像沾了雨的梨花。

老鸨手往里头引:“这几位小郎君、小娘子,可是咱起梦阁的尖子!”

她压低了声,神神秘秘:“咱这‘里子’,大梁城头一份的秘。我叫他们换衣裳去。”

她抬手示意:“二层喝茶等着,美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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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

暗红灯光里,我们四人对着茶水谁也没动,生怕里面有药。

灰烬的火焰文字大笑:“放心!一千文的客人都下药,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喝!”

我抿了口茶,窗外大梁城的灯火金碧辉煌,在暗红灯光里透着股迷离,甚至梦幻。

见我没事,大伙才端起茶杯,看向窗外。

冷清清的月挂在天上,映着寒星。暗红,金光,冷月,分了三层。

大伙叹气时,脚步声近了。我们交换眼神——那些莺莺燕燕要来了。

另一边,老鸨脸色一沉:“看看他们四个!”

“白头发那个,剑眉星目,八尺身材,活脱脱一只小白虎!拐去调教调教,定是头牌!”

“断眉桃花眼那个,野得令人发慌!姒兰,你说像不像天上小青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