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终局

“唔,给侯爷立个碑,纪念一下他独特的‘退场’方式。” 她将刻好的金属板往那光滑圆痕旁边一插。

金属板上赫然刻着:

“此处安息着一位名唤‘滑溜’的侯爷。

其一生功绩:为地心熔岩观光事业提供了宝贵初速数据。

——第二碑半价,量大从优,欢迎团购。”

阮星若凑过去一看,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完全不顾神官形象,捂着肚子就往主角身上倒,“哎呀妈呀!不行了不行了!钢板姐姐!你这…你这冷笑话也太冻人了!快!快拍我一下!我笑得岔气了!哈哈哈掖着掖着!”

灰烬(在我脑中,火苗笑得疯狂打滚,火星子乱喷):

“噗哈哈哈!好一个‘滑溜侯爷’!还‘第二碑半价’?!这丫头片子!深得混蛋老姐真传!这幽默感,够冰!够黑!够地狱!老子喜欢!哈哈哈哈!”

我(一边忍着笑,一边轻拍阮星若的背,这丫头软绵绵靠在我身上,还在抽气):

“小祖宗,消停点,不就是个碑文嘛…至于笑成这样?话说,” 我试图转移话题,看向众人,“这趟活儿干得够呛,回去想整点啥吃的?范行,你上次说那家新开的……”

异变陡生!

灰烬(狂笑声戛然而止,火苗瞬间从炽红变成冰冷的幽蓝,剧烈颤抖):**

“TMD!!!不对!!!木头!你感觉到了吗?!这感觉…操蛋!时间…时间他妈的在被人拧抹布!方向是倒的!倒着来也就算了…这股味儿!这股被定格的、腐朽的、带着死亡终末气息的玩意儿是啥?!谁?!谁他妈盗用老子的时间权限?!这感觉…恶心!同源却比下水道还臭!快!都别嘻嘻哈哈了!抄家伙!准备干架!这里面绝对有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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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印证灰烬的嘶吼,一只缠绕着灰败、凝固的死亡气息,如同枯骨般的大手虚影,骤然浮现在峡谷上方!它正缓缓拨动着一个近乎腐朽、刻度模糊的巨大日晷虚影!那冰冷滞涩、仿佛万物终点的声音响彻天地:

“时光逆溯,终末已至!”

灰烬(在我掌心瞬间化作一把燃烧着幽蓝火焰、铭刻着玄奥时间符文的骨质长弓,意念冰冷刺骨):

“操…这熟悉的恶心感…同源…却彻底扭曲了!像是把时间法则塞进了停尸房腌了八百年!”

林婉儿眼中数据流疯狂刷屏:

“检测到超大规模、指向性时光逆流现象!能量特征:高度腐朽、终末锁定!逻辑悖论警报!已被清除目标‘赵穆’能量特征正在高速重构!判定:目标即将强制回归!虚界能量场正在被强行覆盖!覆盖模式:未知!序列判定:极高威胁!目标状态:升格态!警告:常规物理攻击预计完全失效!无实体能量场正在形成!”

范行脸色一变,双手猛地拍在地上,无数细小的、闪烁着能量微光的墨家机关符文瞬间从他袖口涌出,在地面交织成一个繁复的立体声波防护矩阵:“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别愣着了!小爷的‘金钟罩铁布衫’撑不了太久!都靠紧点!星轨护盾顶上!”

阮星若瞬间进入神官态,星辉法杖高举,神圣肃穆的气息荡开,娇叱道:“芳菲菲兮袭予!星轨护盾·展开!领域·固守!所有人,保持阵型!别掉队!” 璀璨的星辉护盾与范行的声波矩阵瞬间叠加,形成双重防御。

嗡——!

时间如同倒放的录像带!那光滑的圆痕剧烈扭曲、膨胀!赵穆的身影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从时间的泥潭里硬生生“挤”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他身上的伤痕、血迹、透支的疲惫…荡然无存!状态甚至比进入峡谷前还要“完好”!

“哈哈哈哈哈——!!!” 赵穆狂笑着爬起,眼中燃烧着怨毒与获得新力量的癫狂,“滞大人神力无边!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让本侯吃尽的苦头…现在!本侯要你们百倍!千倍奉还!!”

他猛地抓起骨笛,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不惜燃烧新获得的力量本源,吹响!

“呜嗷——!!!”

这一次的笛声,不再是单一的冲击或护盾!它如同亿万厉鬼的尖啸、大地崩裂的哀鸣、血海翻腾的咆哮混合而成的终极噪音!狂暴!刺耳!无序!混乱!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音波不再是波纹,而是化作粘稠如实质的、翻滚着土黄色符文(如同疯狂擂动的战鼓)和污浊血光的**混沌音浪**!这股毁灭性的音浪在峡谷狭窄的空间内疯狂冲撞、叠加、回响,瞬间将整个峡谷变成了一个不断增压、即将爆炸的地狱共鸣腔!

林婉儿的声音在嘈杂的声浪中依旧清晰,但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急促:

“检测到超高烈度混合声波攻击!物理与虚界双重侵蚀!防御矩阵压力峰值!虚界能量场覆盖完成!倒计时3…2…1…虚界降临!”

唰——!

景象瞬间切换!鹰涧峡还是那个鹰涧峡,但峡谷的土地已化为一片无边无际、枯黄中浸染着不祥暗红、如同凝固血痂的荒芜草原!腥风扑面,带着铁锈和腐朽的味道。

而赵穆本人,已彻底不成人形!他悬浮在半空,化作一头足有三丈高的巨大怪物!狼首人身,覆盖着华丽的、但已破碎染血的侯爵华服!一对由纯粹混乱声波和暗红血光构成的巨大蝠翼在背后疯狂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撕裂空间的音爆风刃!那张狰狞的狼口张开,发出的不是嚎叫,而是**持续不断的、毁灭性的声波洪流!他胸口那枚土黄符文,此刻已与大地融为一体,每一次震动都引动整个血色草原的脉动,形成恐怖的地脉冲击波!

林婉儿快速分析:“目标序列确认:‘野心’与‘杀戮’具现化!攻击模式:混合型(声波、能量、召唤、环境操控)。防御建议:最高级别!范行!傻瓜!别鼓捣你那破防御罩了!把你的声波机关和灰烬联动!形成**对冲音壁**!快!只有同频对耗才能削弱他!”

范行被林婉儿一句“傻瓜”喊得一激灵,差点没维持住防御矩阵,他一边手忙脚乱地调整机关符文,一边回嘴:“钢板!你喊谁傻瓜呢!我这叫我这叫天马行空!等着!看小爷给你露一手‘墨家天籁’!” 他眼神瞬间专注,机关符文流转,开始尝试解析并模拟赵穆那混沌音浪的反向频率。

灰烬所化的长弓嗡鸣,幽蓝火焰跳跃,随时准备射出逆转时间的箭矢,配合范行构建音壁。

“哈哈哈哈!放弃吧!蝼蚁们!” 血狼赵穆狂啸,“滞大人赐予我神力,加速了我的时间!燃烧了我的未来!此刻,我即是完全的神!野心所指!杀戮所向!即为神域!”

他巨大的蝠翼猛地一扇!伴随着刺耳的尖啸:

“狼群!血鹰!兵戈!草芥!听吾号令!撕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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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血色草原沸腾了!无数由污血和阴影构成的巨狼、燃烧着血焰的骨鹰、锈迹斑斑却杀气冲天的血色兵器,甚至那些枯黄带血的草叶,都瞬间绷直,化作无数淬毒的利箭!铺天盖地!如同席卷天地的血色狂潮,夹杂着撕裂耳膜的噪音、侵蚀灵魂的血光、以及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恐怖意象,向着众人所在的防御阵型疯狂扑来!而血狼赵穆本身,则带着那双撕裂空间的音波蝠翼,如同一颗坠落的血色流星,亲自扑杀而下!

灰烬(在我脑中,火苗在幽蓝弓身上狂舞,意念充满了地狱级的吐槽和惊怒):

“我艹他大爷的终末老贼!强制时间加速透支未来?还他妈直接锚定升格态?!把‘未来可能成神的自己’当信用卡刷爆了提现到现在?!这他妈是什么宇宙级老赖操作?!惊喜?!这他妈叫惊喜?!老子活了666世加上你这木头第667回,头一回见人把时间法则玩得这么丧心病狂!这惊喜大礼包老子拒签!木头!给老子瞄准了!等把这冒牌时间小偷轰成渣,老子一定要找到他本体,然后把他塞进他自己拉的终末屎坑里腌成万年老坛酸菜!这惊喜…真TM是屎壳郎推粪球——越滚越大啊!!”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赵国龙德殿

虚界中,胡服猎人的探索刀光(叮咚…)依旧在盘根错节、油滑坚固的石锁周围徒劳地穿梭、试探,每一次精妙的变向都被那厚重石锁表面泛起的、汲取了守旧派“忧国忧民”话语力量的光泽轻轻滑开。战斗的烈度似乎降低了,但胶着的窒息感却弥漫在整个殿堂,如同无形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守旧派老宗正那句“自掘祖坟”的诛心之言,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让王座之畔那只灰败芹鸟的眼珠微微抬起了一丝。那浑浊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嘲讽漠然,仿佛在冷眼旁观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拙劣戏剧。然而,这丝波动转瞬即逝,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变化。芹鸟的眼珠很快又垂下,灰败的羽毛在无形的重压下似乎更显黯淡。

户部老尚书陈勉精准地捕捉到了这短暂的“抬眼”和朝堂上因老宗正发言而引发的短暂死寂。他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痛心疾首”,而是换上了一种沉重无比、仿佛背负着整个赵国未来的悲怆:

“公子!纳兰公主!老宗正之言,字字泣血啊!”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公子章身上,带着一种长辈看着误入歧途子弟的“深切忧虑”,“变革之心,老夫岂能不知?然则,**治大国如烹小鲜! 胡服骑射,扩军强兵,所耗钱粮如山似海!钱从何来?粮从何出?”

(虚界中,那盘根石锁随着陈勉的话语,表面油滑光泽瞬间转化为一种沉重的、代表“赋税”的暗金色!石锁体积猛地膨胀了一圈,轰然砸落在虚界象征万民生息的、原本就有些萎靡的麦穗虚影之上!麦穗剧烈颤抖,几欲折断!胡服猎人的探索刀光被石锁突然膨胀的力量猛地弹开,甚至刀身上缠绕上了一丝代表“重负”的暗金锁链!猎人动作明显一滞。)

陈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精心计算过的恐慌:

“莫非真要如某些年轻将领所言,**加赋于民**?!公子!您可知道,去岁北地三郡霜冻,今春南疆又逢蝗灾!民间已是困苦不堪!若再加赋…” 他声音哽咽,仿佛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头,“此非强兵,实乃竭泽而渔,自毁根基啊!届时,莫说抵御外侮,恐怕…恐怕民变之祸,就在眼前!此等局面,公子可曾想过?可愿承担?!”

“哗——!”

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守旧派如同打了鸡血,纷纷附和:

“陈尚书老成谋国!句句肺腑!”

“加赋?这是要把百姓往死路上逼啊!”

“强兵未成,民心先失!此乃取祸之道!”

少壮派这边,年轻的将领们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被陈勉抛出的“民变”二字死死堵住。民变!这是任何统治者都无法承受的终极恐惧,也是悬在改革者头顶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公子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张了张嘴,想强调边关将士浴血正是为了保境安民,想质问守旧派家资万贯可愿捐献…但在陈勉这“忧国忧民”、“体恤民艰”的滔天大义面前,在“民变”这个恐怖词汇的威慑下,他那些务实的辩驳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