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余有所反应,十余名大周禁卫已一拥而上,拔刀架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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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局面,就算陈余身手再好,也莫敢说能有丝毫逃生的可能。
但他显得极为冷静,脸上丝毫没有惧色。
自知面前这位大周女帝若真想取他性命,早在宫外之时就可动手,根本不会给他见面的机会。
而由此一句,不外乎是想给他下马威,试图震慑罢了。
陈余心中了然,索性站着不说话,浅笑不语。
武轻雪板着脸,从龙椅上起身,边冷笑边走近,道:“朕还以为是大景何方神圣,敢妄言除了你之外,无人能搞定朕的皇儿。原来...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哼,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掌握,何以出此狂言?是在意指我大周无人,皆比不上你区区小儿?你好大的狗胆!”
陈余轻叹,淡淡笑道:“陛下既无心杀我,又何必故作虚张?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何不直奔主题?本事不是靠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本使虽年纪尚轻,但能解决陛下的烦恼即可,不是吗?”
这是个事实。
武轻雪若有心杀人的话,陈余此时就不能安然站着。
要知道的是,她刚刚下达的指令是“拿下,剁碎喂狗”,但禁卫只是架起长刀,并没有进一步行动。
就说明,武轻雪事先有交代,不用真的执行,而是想看看陈余的临危应变。
毫无疑问,陈余淡然沉稳地应对,毫无惧色,令武轻雪颇为意外。
眼前这个小子,居然不怎么怕她...
“闭嘴!”
她故作厉声道:“你以为你很聪明,能揣度出朕的心理?你的生死,全在朕一语之间,有何资格说话?不过,朕倒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不是说除你之外,我大周无人能安抚好雪儿吗?”
“来,拿出你的本事看看。兴许朕一开心,可留你全尸。大景人瞒骗朕十余年,薄待吾儿,致使她这些年受尽苦难。朕不出了这口恶气,何以为君?景国必亡,景都必成废墟,你竟还妄想能蛊惑朕放下杀心?”
陈余皱眉,又是一叹,苦笑道:“陛下真要我拿出本事?就怕...”
武轻雪直视道:“是!”
陈余无奈,只能点头。
随后,稍稍扭头,对着不远处的寝宫房门,大声喊出了那声许久不喊的称呼:“小姨,我是春生,我来接你了。”
“小姨”这两个字刚说出口,武轻雪就蓦然一怔,目光中闪过异色。
这小子竟喊朕的皇儿“小姨”?
怎么回事?
但不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声音传入寝室后,没多久,便传来了某种茶杯坠地的声音。
慕容雪久违的声音隐约传来:“春生?这是春生的声音...他来了...”
接近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寝宫内侍女焦急的阻拦声:“少君...少君且慢,不能如此毛躁,圣人得知后恐会怪罪失仪...”
却听小丫头斥道:“走开,我不是什么少君,我要去找春生,他来接我回家了...”
房门被打开,一道倩影甩开身后纠缠的宫女,快步跑出。
隔着十几米远与中间的人群,二人似乎都能清晰锁定对方的位置,视线牢牢相交在一起。
几秒钟后,慕容雪喜极而泣,真的是春生来了。
“春生...”
她提着宽大的裙摆,走下门前的台阶后,这才意识到春生此时正被禁卫挟持。
顿时就怒了,俏脸板起来,怒气冲冲之色。
那姿态,竟与武轻雪发怒时几乎相同...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平时极为胆怯懦弱的她,在见到陈余受制于人,似有危险之后,竟开口厉声斥责。
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沿途推搡着禁卫,怒道:“走开,都走开。不要伤害他,把刀拿开...他要是伤了,我就杀了你们!”
很难想象,平时连杀一只鸡都能内疚半天,心地纯良的小姨,为了他...竟会扬言杀人。
而那些大周禁卫又怎样真的阻拦少君?
慕容雪一路快步而来,刚一靠近陈余,众人便纷纷收刀后退。
武轻雪看呆了,瞳孔瞪得老大,万难相信眼前一幕。
慕容雪被带回神都后,起初并不抗拒与她接触。
但就在母女二人谈起某些过往,武轻雪表露有意让她出任大周少君之后,慕容雪就变了。
已然半个月多不许武轻雪靠近,更数度以死相逼。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才刚刚被拒绝见面。
可面前这个还未明确真正身份的野小子,竟仅凭一句话,就能让皇儿现身相见?
为此,还不惜扬言杀人?
这才大周圣人看来,是极为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