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挺直了胸膛，继续道：“功绩是功绩，实力是实力。今时今日，林家没落已是事实，再占着这江南世家之首的名头，不过是名不副实罢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林啸天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座的各家长老，无不面色大变。

这番话，已经不是小辈间的议论，而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孙方却毫无所觉，反而愈发张狂，他高声道：“想当年，林家先祖林韵孝，号称江南第一剑，何等威风！结果呢？”

“还不是在钱塘江畔，败给了樱花国的柳生剑派！”

“连家传佩剑‘惊蛰’，都被人当作战利品夺走，至今还挂在柳生剑派的剑阁里，当做他们炫耀武功的耻辱柱！”

“这不是技不如人是什么？！”

孙方环视全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他丢的，是我们整个江南炼气士的脸！”

话音落下，园林内死一般的寂静。

这番话，太毒了。

它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捅进了林家，乃至整个江南修行界最深的伤疤里。

林啸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与屈辱的铁青，身体因为极度的情绪而微微发抖。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孙家家主孙宏图面色铁青，一巴掌狠狠抽在孙方的脸上，怒不可遏地咆哮。

“混账东西！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打完儿子，立刻转身，对着林啸天拱手，深深一揖。

“林兄，是孙某教子无方，小儿无状，口不择言，还望林兄千万海涵！”

林啸天闭上双眼，高挺的胸膛剧烈起伏了数次，才勉强将那股翻腾的气血压下。

他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

“孙兄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