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露锋芒,代笔破题

“那就替少爷把这篇义疏写了!”

苏惟瑾心中一震,

面上却大惊失色:

“少爷!这...这如何使得?

小人何等身份,怎敢代笔...”

“少废话!”

张诚把眼一瞪。

“让你写就写!

写好了,少爷赏你肉吃!

写不好...”

他掂了掂手中的戒尺,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苏惟瑾“被迫”接过纸笔,

心中却是狂喜。

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铺开宣纸,磨墨蘸笔,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疏笨拙。

张诚看在眼里,

更加确信这书童只是略通文墨,

写不出什么惊世之作。

然而当笔尖触及纸面时,

苏惟瑾的眼神瞬间变了。

超频大脑全力运转,

前世所学的训诂学、

阐释学知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清代学者对这句话的考据,

现代教育理论中对“学习”与“实践”关系的论述...

但下笔时,他却刻意收敛了锋芒。

“尝闻:学之为言,效也。

习之为言,熟也...”

开篇中规中矩,用的是最传统的注解。

张诚在一旁看得直打哈欠:

“就这么写?没点新意!”

苏惟瑾心中冷笑,笔锋悄然一转:

“然则何以效之?

何以熟之?

朱子谓‘学’在读书,

‘习’在实践。

窃以为未尽其义...”

他开始引入一个新颖却不出格的角度:

将“学”解释为认知过程,

“习”解释为内化过程。

并引用《礼记·学记》中“教学相长”佐证,

说明学习与实践的辩证关系。

写到关键处,他故意停顿,假装思考,

实则是在控制文章的深度,

确保既超出张诚的水平,

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

“故学者,非独读书耳。

察天地之变,观人事之迁,皆学也。

习者,非独温故耳。

验所知于行,证所悟于事,皆习也...”

这一段的精妙,

已经超出了张诚的理解范围。

他只看懂了个大概,

但觉得语句工整,颇有气势,

不由点头:“这才像话!”

半个时辰后,一篇千字义疏完成。

苏惟瑾放下笔,恭敬地退到一旁:

“小人胡乱写的,恐难入少爷法眼...”

张诚拿起文章,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

虽然看不太懂,但总觉得比他自己写的高明许多。

“嗯...尚可。”

他强压住心中的惊喜,板着脸道。

“比少爷我自然是差得远,

不过对付那个老学究应该够了。”

他立刻唤来贴身小厮:

“去,重新誊抄一遍,

明日交给赵教谕!”

小厮领命而去。

张诚心情大好,

果然吩咐厨房给苏惟瑾加了个肉菜。

看着张诚得意的背影,苏惟瑾嘴角微扬。

这条鱼,终于上钩了。

三日后,县学讲堂。

赵教谕捧着文章,眉头微蹙。

这篇《‘学而时习之’义疏》...很怪。

说它好吧,有些地方的用词略显生涩,

像是初学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