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是兰鲜,此时正面对房门而立,已是露出不屑嘲讽笑意,必知不致被身后女子得见方沉声道,“在下不过途径此处,闻得女子惊呼方前来一探。”似是有所顿悟,继而又道,“不知姑娘可是遭逢了歹人相害?在下无意冒犯。却是姑娘现下之状若是被旁人瞧了去定会与闺誉有损。且是这妇人恐是早与这男子商定好欲行陷害姑娘。”
齐纪云闻言初始一愣,而后即刻抽泣哽咽不止,悲戚戚佯装强掩伤怀,细声道,“公子大义!救小女子于此生死危难之时!公子所言正是,我本是与侍女出游,被这妇人哄骗至此,竟是她……呜呜呜呜。幸得其等生了内讧,不然小女子定是不得再苟活于世了,呜呜呜……”言罢还不忘恶狠狠瞪了一眼可儿,更是用其可移动的手掐了她一把。
可儿亦是恍然,可如今除去帮衬齐纪云便再无出路,仅得顺应道,“是啊是啊,这妇人真是歹毒!”言及此处看向齐纪云,却并未引起其多心猜忌,“可恨他等除去欲要抢占我家小姐身子,竟是还盯上了我等身上财物,”伸手指了指方才被扔于案几上的锦囊,委屈道,“若非分赃不均,我家小姐必会、必会……呜呜呜。”
齐纪云闻言颔首,朝着仍是背向于她的兰鲜柔声道,“不知公子可能搭救小女子?现下这男子恐是已然身故,却是这几人实乃一伙,若是她等醒来报官诬告乃是我二人将其杀害,岂非我纵使如何皆是洗不得清白了啊!终是唯有我与侍女二人,她等人众,自是有口难辩啊!”
兰鲜听着心内冷笑,思量这实可谓病急乱投医,竟连遮掩皆是不愿了,如此直白便是讲明所有,真乃城府了了!转而却也好笑,她等怎会知晓这附近具已被自己安排金百户及一众匈奴护卫守得如铁桶一般了,自是一只鸟皆飞不进的。若非打探齐纪云之时那金百户留心卢家夫妻,恐是尚不得卢夫人大闹当场之象呢!如何可令其自身竟是无需刻意便有这英雄救美之壮举!却是佯装不明,疑惑道,“不知小姐欲令在下如何帮衬?”
“这?”齐纪云有些难以启齿,终是若其详察便可辨得那卢禄乃是中毒而亡。虽是不明其乃何人,却是现下唯有其可助其早早离了这是非之地。
“不知公子可能先为我家小姐摆脱这死人束缚?”可儿立足之地尚有一具温热尸身,令她如何不惊惧畏怯。
齐纪云正是不知如何开口,可儿之言却是解了当下之困。
兰鲜则是佯装愤然道,“哼!真乃恶棍!如此竟是仍不愿将小姐放过!真真死有余辜!”微侧了侧头,缓声道,“小姐可将衣衫遮好?在下需得近前了。”
“好、好了。有劳公子。”齐纪云单手提了提兰鲜貂裘领口,面颊泛红。
兰鲜垂眸近前,双目自始至终仅是盯着地面,直至齐纪云将自己被卢禄扣着的手自貂裘衣摆处露出,方细细看了看,随着一声“得罪了,”兰鲜抓起她二人连在一起的手猛然一转身,以自身遮住齐纪云眸光,自软靴内抽出一柄短小匕首,于卢禄油腻肥胖的手背上狠狠一划,瞬间便是令其大掌与手腕分离,而后扯起一根手指稍一用力,便将钳制齐纪云的娇小柔荑分割开来,还不忘细细端详一番,确认无虞后方轻轻松开。长出一口气道,“小姐的手骨该是无损,仅是腕处被勒出血痕,过几日自可消退,小姐可再细细查验查验。”而后便往前进了两步,将与齐纪云的身距再度拉开,且仍是背朝其正面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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