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之确是皱起双眉,只是他所想的,无非是自家大哥的终身之事,没当我会错了意,认为他们图的仅是“血雨腥风”而已。“这个,不如待家兄决断。”
我无语至极,却一时半刻并无他法,只得随他同去往山寨,暗中示意甚为不满的驼驼——上官清流如今重伤,其他人并不是敌手,故而无妨——方使得它心不甘情不愿、不停闷声打着响鼻随着我一起。
孟子之领着我七拐八绕上山,却很快,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处雅致的宅院。我明了,这比不是真正的山寨,却是真真的掩人耳目之所在。——此座宅院于半山之处,高墙大院、红砖碧瓦甚是气派,若不知者,定会猜测此处居住的人非爵即侯,岂会料得乃是沙匪的窝点。
我暗笑不语,也不揭穿。进门之后,遂被其带进后院,正南房居中,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一间。
“姑娘见谅,始终不得知如何称呼姑娘。”孟子之停住脚步,转身问我。
“二统领客气,”我一笑,“既然方才唤我一声顾公子,不如就先如此吧,”我掸了掸衣衫,“亦不会有碍。”驼驼发出一声哼哧的音调。
孟子之尴尬地无言以对,抬抬手,“不如请顾公子先去看看家兄。”指着居中的南房,确有不少青年守护在门外,且进进出出有几个小童。
“我住哪?”没接他的话,却四下看看问了一声。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孟子之笑出了声,“这偌大的院子,还是有上好的屋舍给姑娘的,不过需要遣人收拾一下,烦请姑娘先去家兄房中看看,全做歇息片刻。”
我回身拍拍驼驼,它乖巧地寻了一处阴凉的树荫下卧着去了,我才迈步进了正房。
小主,
这间屋子陈设精益:一面八扇对折的香木屏风,上绣一片竹林,苍翠劲柔,相得益彰;转过之后,左右两侧的案几上是书简和笔墨,而墙上则各悬挂着一刀一剑;屋中位置的案几满是茶盏;床榻最靠内,锦被毛褥极具奢华。
此刻,上官清流平躺于榻上,身上的衣衫具已更换,靳伯跪坐侧位,仍在为其行针。
“他何时能醒?”
靳伯转头看了看我,“姑娘便是那夜我家公子中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