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鲜一愣,侧目看向姬伯,见其面色有些不悦,即刻喝斥道,“你乃何人!竟敢质疑家师之命?”
来人闻声转身,直面姬伯,缓下面色肃整一礼,“末将护卫军中都武卫长苏扬,于国师见礼。”
姬伯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扬,并未即刻应声,而是令其仍保持躬身施礼之态不得起身。
兰鲜见状冷哼一声,“不过区区一名中都武卫长,也敢如此放肆!即便苏闰大统领亲至,亦是需得听从家师差遣的。”
本是苏扬并未起身,却是闻了兰鲜之语猛然收了礼、挺直身形,尤显郑重应道,“兰大人,尔乃匈奴之人,于我楼兰不过亦为外臣,苏扬不知竟是如此不知轻重进退!”单手扶住悬于腰间的剑柄,嗤笑一声,“不过因得尔乃我国国师亲传弟子,却不想如此将国师脸面丢尽!国师一向敬奉国主不曾有失。我苏家乃是皇家护卫,大堂兄苏闰仅可听从皇命行事!你勿要搬弄是非使得旁人误以为国师有何不臣之心!岂非如此陷国师于不义之境?”
“你!信口雌黄!”兰鲜被苏扬寥寥数语气得七窍生烟,却并不敢造次,终是周遭除去楼兰兵卒,尚有大汉使团未曾离去。
苏扬并不理会于他,朝着姬伯又是一礼,“国师大人,国主陛下命末将前来,便是料得恐会有人趁机假借国师之名与大汉使团为难,而国师又是心善大度之人恐会遭其误导,如那顾名公子之事,陛下不愿再见,还请国师慎思。”
一席话使得所有人等皆是静默不语,心内各自盘算。
姬伯眯了眯双眼再复打量一番苏扬,见其仍是一副正色不减分毫之态,更是不卑不亢、不媚不惧挺身而立,不由生出几分兴致。默了数息淡然一笑,“苏小将军,本国师并非恶意,实为汉使安危思虑。既是已至了两国边境,陛下所谋自是有理,那便请闲王爷与众位贵使上车,一路平安!”
而此时,本恭候于玉柳关城门之内的程燃已是率着一队兵马缓步近前了,却是佯装不知生了何样变故,满是恭谨之态朝着闲王一礼,“玉门关首将程燃率众前来恭迎闲王!还请王爷随本将入汉!”待闲王抬手示意其等免礼,方转至姬伯之向,“有劳楼兰这位大人相送,本将于此谢过!大汉使团便不再相扰,就此告辞,请!”言罢并不待其有应,直直转身静候闲王及众人上车,自己方翻身上马,号令一众人浩浩荡荡护于使团车队周遭,向东朝着玉柳关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