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觉得两人足矣。
上辈子,他即便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这样的节日除了在皇宫中虚与委蛇,就只是一个人看这热闹的烟火气。
这一次,他和平阳侯府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僵硬,但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和萧家人一起团圆和乐。
只有温知渝,只有阿姐在的时候,才算有一缕烟火和他有了联系。
萧霁盯着温知渝看,他从前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害怕走错一步,温知渝或许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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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那视线,温知渝想不发现都难,温知渝仰脸看过去,萧霁笑眯眯的对她招手,或许是隔的太远了,不过萧霁也能想象出他阿姐嫌弃的表情来。
好像他是什么街上不学无术的小流氓一样,萧霁有些委屈的看着温知渝,他分明最正人君子不过了。
皇城司副指挥使棠溪落在萧霁身边“指挥使。”
“出什么事了?能让你亲自来。”萧霁从屋顶上下来,棠溪跟在萧霁身边,“谢家传来消息,冀州民变。”
萧霁脚步一顿“这么快?”
棠溪点头“冀州世家不少,虽然自称儒商,如今冀州百姓民不聊生,便乱了。”
萧霁站在那里,蓦然想起温知渝曾教给他的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果然可悲。”
萧霁捋了捋袖子“走吧,如此大事,自然是要立刻告知陛下的。”
萧霁到皇宫的时候,却被告知陛下已经休息了,这个时候不见任何人,萧霁看着高公公“麻烦公公通传一声,我这可是人命关天。”
高公公看着萧霁“萧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休息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您也得等到明个。”
萧霁转身离开了,好吧,按照她阿姐的话来说,这皇帝着实不怎么样。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陛下休息重要,萧霁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知道,这有多悲哀。
温知渝都已经洗漱完了,换了寝衣打算睡了,翠柳却敲门走进,“姑娘。”
“怎么了?”
“是大人,萧大人在府外坐着。”
温知渝起身“在府门外?”
萧霁难得在想见温知渝的时候没有直接翻墙翻窗户,而是在府门外坐着,像是被丢弃的小狗。
温知渝只裹着一件厚重的披风就来了,打开府门,萧霁坐在台阶上,闻声看过来“阿姐?”
“这是在做什么?”温知渝走下台阶“台阶上寒凉,我不打算和你在这坐着吹冷风。”
“你若是就想在这等着,那就等着吧,如果是来找我的,那就起来。”温知渝拢着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风。
萧霁起身,跟着温知渝进门去了“阿姐,我今日真的没想扰你。”萧霁眼神往下面扫过去,那披风只落在小腿,披风下面,是薄薄的寝衣。
萧霁匆匆收回视线,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他并非纯情之人,只不过对温知渝珍重些,而且他在阿姐面前一向是没什么自制力的。
温知渝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在他眼中都化为了引诱,一点点的瓦解萧霁这个还算正常的躯壳,然后露出下面那个真实疯狂的萧霁来。
“说吧,怎么了?能让你大晚上来我这撒娇卖乖?”温知渝点燃了桌子上的灯火,好让屋子里亮堂一些。
“阿姐,冀州民乱。”
“民乱?”
“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谢家决定,镇压。”
“镇压,阿霁,你不如直接告诉我,那是屠杀。”温知渝面色阴沉了下去,摸了摸胸口,闷闷的痛着。
她还记着,当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盛况,让她始终觉得,人性其实本该是柔软良善的,但在大胤,人性被埋没了,因为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所以,你这样?总不是因为这件事吧?”温知渝也懒得再欺骗自己萧霁是个多良善的人,萧霁那一点落寞,不像是对人命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