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表姐特别看重这个姑娘,你可别让爹娘难做。”吴砚月悄悄说着,生怕被人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流氓,怎么好坏了人家姑娘清白?现在什么情况?”
“咱们表姐舌战群儒,最后还阴阳怪气了一下,嫌咱们江淮这地的人小家子气,你没看到,那些人脸都青了。”
吴砚礼看过去,的确如此,他平日最不耐和这些文人打交道,因为文绉绉的,他还不敢打人,一拳下去,那个读书人估计得少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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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前几日对我,是不是算嘴下留情了?”
吴砚礼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凉飕飕的。
“可不是,但还有武将呢。”吴砚月是知道的,她娘平日也是会舞枪弄棒,他们家来来往往的,也是武官居多。
“她是怎么揍我的,怎么揍他们就行了呗。”吴砚礼嘀咕了一声,凭什么只有他被揍。
“至于武将的选拔,我不管你是兵部遴选,亦或者是吏部调任,自今日起,全部不作数。”
“我选武将,只有一条规矩,打败我,我不想我底下的武官会是一群只会动嘴的草包。”
看着下面的人,几乎双眼喷火了,对她说的话,可是极不满的样子,就要这样才好,如此心性,到时候才能无所顾忌。
“自明日起,我会摆好擂台,等着各位的,若是打不过,请各位自行摘下头顶的乌纱帽。”
“本宫等着各位。”
接风宴第二日,整个江淮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河村,江北一个山坳处的村子,下河村人不少,得有百来人。
山上下来一条河,流过这个村子,让下河村土地肥沃,也不必担心农田灌溉的问题,人丁兴旺,原本这该是个富庶的村子才是。
可随之而来的赋税,却将下河村的人压得死死的,家里的男丁多,也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
陈老二家便是如此,陈老二生了五个儿子,一个丫头,本该是让人羡慕的,毕竟儿子多,就代表着壮劳力多,可田就那么一点,赋税却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今个又是交赋税的日子了,你爹老早就去了。”陈老娘缝补着衣裳,他们算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了,可每年这一点赋税攒的也不容易,剩下的粮食,全家勒紧裤腰带,也能熬过去。
“娘,我饿了。”说话的,是陈老娘的大孙子,见着家里的几个孙辈直喊饿,然后被自己娘追着揍,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算了,一年到头,也就现在还能吃一顿饱饭,今个好歹让娃儿们吃一顿饱饭啊。”
“成,今个吃饱了,明个就不许吃饭了。”老大媳妇看着自己儿子,能吃一顿饱饭,孩子自是高兴的,可那得多少粮啊。
“老二,你爹和你大哥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啊?要不你去村长家问问吧。”陈老娘看着日头,心里有些紧张,莫不是官府又加了赋税?
说话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人背着两个大箩筐,箩筐几乎压弯了两个人的腰,但那两个人却是满脸的喜气。
“快,将门关了。”陈老二一摆手,让人关了门,放下身上的箩筐,朝着几个孩子招手“小子们,丫头们,过来。”
五六个孩子团团围过来,陈老二掀开背篓上遮盖的布。
“看,这是什么?”
“糖葫芦,是糖葫芦。”
大小子先就忍不住了,陈老二将一把糖葫芦拿出来,然后分给娃儿们“一人一根,吃去吧。”
“谢谢阿爷,阿爷真好。”
几个小的一拥而上,当初陈家买过这糖葫芦,只有一串,一个娃一颗,娃们想了不知多久。
“你买这个干啥?哪来的闲钱啊?”陈老娘看着陈老二“家里还吃不吃饭了?”
陈老二却是眼含热泪的看着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