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烧与撕裂生长,不知折磨了黎噎多久,直到这泥土上长出一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终于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一场大雨落了下来,大树的树根在竭力地吸收着水份,黎噎的鼻间闻到了一股清苦的味道。
这味道是什么呢?似乎有些熟悉。他迷迷糊糊地想。
谷荒泽背着昏迷的黎噎回了巡镇所,蜗灵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她解开裹着黎噎的那白色外袍,深吸了一口凉气。
“烧成这样……肋骨之下这血洞极深。仿佛被生挖了一块肉出来。”蜗灵移开目光,从药箱里拿出各类伤药,左手分泌出黏液,拉出一道道细丝。
谷荒泽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看着,衣鬓散乱,嘴角还残留着血丝,一边脸高肿起来。
“老镇长打孩子可是真的打啊。”卢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该说安慰的话,还是说嘲笑的话。
“我莽撞了,老贼没想要黎噎的命。”月光照在谷荒泽身上,十分地温柔,他总算冷静了下来。
卢夜城接话:“可不是嘛……比起素未谋面的黎老板,老镇长比较想弄死你……”这对父子关系可比死敌还要恶劣。
谷荒泽抿着嘴,试图梳理着得到的信息,却得不到丝毫的线索:“就怕他所图谋之事更为麻烦。”
卢夜城嘴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话锋一转:“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麻烦吧。”
“好不容易恢复的几成功力,被你爹这几脚踹得快散了。若梵鸿打上门来,你要如何应对。”
听见这闹心的名字,谷荒泽眉目低垂,嘴角下瞥,脸臭到极点,接着冷冷一笑,称赞道:“两脚鸡昆山玉凤,扁头蛇魔海飞龙,真是说英雄谁是狗熊。”
“你就嘴硬吧……”卢夜城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还在里间被抢救的黎噎。
“承认你有天敌这件事也没那么难吧。他还是你的黎老板相好……?”
谷荒泽打断他的话,“呵呵,相好?”他遥望着那清冷的月光与凝固的星海,“仙者只修无情道。”
“若梵鸿一日侥幸得道,怕是飞升前就得斩爱证道!”
他赌气作势要往里走:“索性他以后也得死,蜗灵也不用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