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就连口中的热气都会喷在对方脸上。
于是连鸢凑得更近了:“阿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约是在襁褓中就认识了吧?”
吕飘寒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是,托小姐的福。连夫人要帮小姐找一位乳母,找了我娘亲。我也才能跟在小姐身边,跟着踏入了仙门。”
“那也是。”连鸢听起旧事,笑容突然淡了下来,“那时寅宁宗前来招收弟子,也是因你天赋出众,他们才选的你,不选我的。”
连鸢心比天高,这些年来,一直以败给下人之子这事为耻,也因这落选一事,遭受到异母兄弟的冷嘲热讽。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选,流落到夜漠雪顶拜师,苦苦挣扎多年,真是多亏了你呀。”
连鸢语气温柔,可听在耳朵里的吕飘寒却是胆战心惊。
他明白,大小姐生气了。
从小当惯了卑微的仆人,即便是长大了,吕飘寒的膝盖也不自禁地为连鸢而软。
他立刻跪下给连鸢重重地磕头,如小时候一般,大小姐没有消气,他不会停止。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都是阿寒的错,都是阿寒的错。”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磕着头,只求他的主人能够消气。
黎噎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那是黎玉郎年少时候的记忆,弱小而又卑微,他比之吕飘寒甚至更惨,即便恭恭敬敬地伺候主人,也经常被毒打,饿着肚子跪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