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当我父亲一次次对我施以暴力，事后还让我去读童话故事，但几乎所有的故事里，人都是被拯救的！”

“神，英雄，屠龙者，勇士，天国，宿命，或者良心未泯的魔鬼，没有一样是人类自己！”

越是说着，莱克斯的脸上就越是因愤怒而憋得通红，他亲自调挑开了自己童年时代的伤口，也说出了他之所以恨正义联盟，反对卡罗特存在的原因，全身都在颤抖：

“我们一直都等待着被拯救，我们所有的文化都在祈求别人的拯救，因此我们会被奴役。”

“如果我们只能被拯救，那人类就不需要拯救，哪怕结局是灭亡！！”

莱克斯一脸愤怒的指着卡罗特：

“但是你，卡罗特·艾尔，你出现了，你不止成为了神，还在大肆传播这种英雄文化，你让超级英雄的时代来临，你本身，更是成为了众人的希望！！！”

“用你的超级听力听一听，你应该每天都能听得到！！！！”

“所有人，所有人都沉浸于被你拯救的狂热，大人，孩子，上一代，下一代，全民都呼唤着超人的名字，遇到灾难，遇到困难，所有人都在呼唤着正义联盟和超级英雄。”

与蝙蝠侠将人视为未来黑化的威胁截然不同的是，莱克斯本人厌恶的是超级英雄文化本身，而超人则是这种文化的第一个代表人物：

“我们也因此被你奴役，这是你的阳谋，因为弱者天生会依附于强者！”

“如果你只是争强好胜，我绝不会与你为敌，但你让我们追逐你，信仰你，你传播你的英雄文化，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千万别说什么并肩前行的鬼话，这些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莱克斯一口气像是发泄一样说完了这些。

虽然他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实际上，了解艾尔行为方式的莱克斯，根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拖延时间，他是真的在用心控诉着卡罗特。

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疯子，他也确实是疯了，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疯的理由！

“所以，神，请你告诉我，你会死吗？”

莱克斯凝望着卡罗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换来的，却是卡罗特·艾尔深深的一道叹息：

“你知道吗？”

“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某个超级英雄的出现。”

“而是环境，时势造英雄，即便没有我，人类历史也从不缺乏英雄主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