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这些年所背负的一切,以及走上这条不属于他的路中的所有挣扎,他都会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江溟沧没再给裴祈说话的机会,一道掌风瞬间将远处的烛台熄灭。
他起身,以极致温和的目光最后看了裴祈一眼。
“老师好好休息,明日早朝,朕自有办法处理容钦的事。”
“朕还有些奏折,便不打搅老师了。”
……
候在门外的万顺公公见江溟沧走了出来,连忙递上披风,生怕他冻出个好歹来。
“皇上,侧殿的床已经暖好了,您也累了一天,要不要早点儿歇着?”
若说那侧殿,本来是给国师准备的,可他没成想陛下竟真让她睡在那。
身为奴才,这些事他也不能问,更不敢揣测江溟沧的心思。
这么长时间,他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位的脾气,知道之前太子时期的陛下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这就是个笑面利刃的主。
总之,不该问的,就别问!
江溟沧没理会万顺公公,也没有要进殿休息的意思,反倒盯着满地的雪出了神。
如今江逢川坐着摄政王的位置,手里还有一部分兵权,只要有他在,想要将容钦从朝中彻底根除显然不太可能。
不过借着这个由头,让他暂时安分点倒不是难事。
阴差阳错,裴祈今日请罪这一出,还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等段千钧从锦江回来,纵然容钦手上有再大的权势,又能奈他如何。
可是到那时候,裴祈还会这般无条件的相信他吗?
他走到裴祈先前跪着的地方,那里已经被重新铺上了一层新雪。
可若仔细看,便不难发现,雪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碍眼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