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莲欲言又止,似乎还在考虑措辞。
“张大姐,我是被父母过继出去的。对他们的做的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你只管跟我说。我不会为他们牵肠挂肚一分。”
乔宝珠一脸决绝的倔强模样,深深刺痛了张翠莲。
她也是母亲,也曾做过女儿,也是家里面不受重视的孩子。
乔宝珠是被伤透了心,才会说出这样的绝情的话。
“有人来妇联举报,说你亲娘搞封建迷信,跟人说你下蛊害了乔喜凤。”
“这几年全国都在破除封建迷信,咱们农场是国营农场,没有外面搞得声势浩大,整体上也算不错。之前你们家老爷子生病,乔场长带头搞结婚冲喜那一套。”
“你们乔家是大姓,老爷子在本地也有威望。底下的老百姓不举报,上头的领导就当不知道。结婚好歹是帮助驻守军官跟下乡知青解决了婚姻大事,上头追问起来,那也是有贡献的。”
“但是你那亲妈实在是离谱了。在村里面到处说你搞歪门邪道,说你抢了亲妹妹的丈夫。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妹妹先跟你未婚夫搅合在一起的吧?”
乔宝珠不等张翠莲说完,一脸嫌弃的打断:“妹妹抢了姐姐的未婚夫,跟妹妹抢了姐姐的未婚夫对她来说性质是一样的。”
“两个女儿都是她生的,她是最不需要知道真相的人。因为不管是谁做错事,她都一样的丢人。”
这是正常人都懂得道理,但是葛六萍不是正常人,她是青岩山一朵大奇葩。
张翠莲一脸同情的看着乔宝珠,将事情的原委说与她听。
“她在村里胡言乱语,有人听不下去跑到村委会告状,说她搞封建迷信。那个村妇女主任不是你的媒人嘛,她怕去农场报信太显眼,就去农场妇联找的我。”
“那些混账话旁人说了或许没人信,但说话的人是你的亲娘,这事终归对你不好。”
乔宝珠一脸疲惫的闭上双眼,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再睁开眼,指着屋里一地麻袋:“你看咱们家属院这些女同志,闲暇时间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纳鞋底挣钱。”
“葛六萍、乔喜凤娘俩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儿干,东加长西家短还不够热闹。翻旧账编故事,还倒行逆施大搞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