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倒不是故意推脱,他真的很忙,更别提什么改日不改日的。此刻正坐在校场点将台上发愣,眼神空洞地凝视着远方。
早在将操典拿到手的时候,卢自珍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但实际操作中的困难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和左御卫安逸得太久,猛然间面对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力不从心。
云安和原是并州大营的将官,历经波折才逃脱了清洗的厄运,调入左御卫。
在四大营里,卢自珍名声不显,至少比不得他的姓氏。
但对出身并州大营的人而言,卢自珍兵不血刃拿下元宏大,足以让他们心生敬畏。
自打入营,个个表现得乖巧懂事,没有丁点边关骄兵的傲气。
云安和离得远,压低声音与同僚吐槽道:“我刚入营时,别人告诉我,以后只要好好打马球就行了。”
他都准备好在长安过“腐败堕落”的下半生,大将军忽然脑子进水,要奋发向上了。
裴子晋默默地点头,若早知道左御卫风向大变,他就该留在河东过完年再回来。
云安和不解道:“我们练这些有什么用?”
裴子晋言简意赅道:“提高战力。”
云安和沉默以对,他前半生在并州大营沉浮,两相比较起来,左御卫的日子比边军好过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战力和杀意只能说平平。
这般条件若换到并州大营,都不敢想草原上的突厥人对王化有多么心悦诚服。
有一句话裴子晋还是说出来了,叹口气,“我们现在的训练量只堪堪到右屯卫的一半。”
更高别提其他几个练得更凶的卫。
现在大家拉到同一条水平线上,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裴子晋实在不明白,惯来聪明的卢自珍到底想干什么?
将左御卫变成半个右屯卫,亦或几分之一的右武卫。
卢自珍自诩在南衙的一群莽夫中,论聪明程度足以稳坐前三。
左御卫变成如今不上不下的样子,实在不该如何是好。
召集底下一群将官商议对策,众人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
其实他们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但话到嘴边却实在难以启齿,只能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