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扭转,拦住另一个男人的去路。同样踹出去一脚。男人没在地上滑行,改撞旁边的木架上。木架随即散落一地。
这不是街头打架的路子,分明是练家子。范成明看到李君璞双手负在背后,显得气定神闲,诧异道:“京县的官员这么能打?”看起来还是个文官。
宁岩认出人,“那是李二郎,永康县公的弟弟,陈国公的外甥。”
说的当然不是现在的陈国公,他没这么大的外甥。冯晟当年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声名,在武将们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都说范成达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可李君玘拜大将军的时候,比范成达更早,年纪更轻。
可惜后头坏了事。
范成明不知内情,“怎么做京府官了?”
“文文武武,来来去去多了。”武俊江想起那天被段晓棠劈晕的是冯四,的确和李君璞是表兄弟关系。
以大吴当前的官场生态,武将家里出文官不稀奇,文官家里出武将反倒少见。
衙差们赶过来,将两男人提起来。对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喊,“万年县办案,抓捕人犯,闲人退避。”
老天爷酝酿已久的大招终于发出,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转眼间将庭院内的地面打湿。
下雨天留客天,李君璞想走走不了,只能和庆元春管事商量借间屋舍避雨。
又不是军情紧急,何必顶风冒雨赶回衙门。
管事将他们安排在吴越等人厅舍附近,庄旭手搭雨棚跑回来,彷佛说着什么秘闻一般,“那是两个杀人犯……”
段晓棠听得并不真切,天空偶尔传来几声雷鸣,除了如意不适地微颤外。
甚至有种错觉,厅中音乐声越来越大,舞姬们旋转的舞步越来越快。
同僚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拼酒,段晓棠揉揉小腿站起来,同如意交待一声,“我出去透口气。”
这处庭院屋舍不多,一排屋两层楼。
段晓棠和李君璞暂避的房间刚好位于一楼的一头一尾,中间隔了两三间房。
李君璞正站在廊檐之下,微微仰起头看着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