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年摸了摸弟弟的榆木脑袋,多少有些无奈。
“老二,有时大哥也挺羡慕你,活得没心没肺,脑子里不装半点事儿,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吧。”他揉着眉间道。
姜丰虎没听出这是说他没头脑,还乐得不轻。
“那可不,连我媳妇儿都夸我呢,说全家就属我和大嫂,成天不耽误吃也不耽误睡的!”姜丰虎嘿嘿直乐。
秦不同和店小二都笑而不语。
不得不感慨,姜家这一大家子,搭配得倒挺和谐。
姜丰年更无奈了,索性先不搭理他,还是办正事要紧。
秦不同这就给他介绍,“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这里常年来些高门富户用饭,知道他们内宅若出了丑事,常会把人交给牙婆子,发卖得远远的,咱城里口碑最好的牙婆子,就是东街那个了,嘴比死人还严。”
“那便太好了,还请秦老板派人给我带个路,我想见上一见。”姜丰年起身道。
“哪里还用你亲自去。”秦不同招招手来,“我打发个人,帮你把她叫过来就是了。”
不多时,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脚妇人,就扭着粗腰跑来了。
一见是秦不同引荐,这位牙婆格外殷勤,站在包厢外就笑声作礼。
姜丰年坐在屏风后,简单说了下许瓒的情况。
“要卖的是个家奴,约摸十三岁,身子骨不算太好,价钱什么的都好说,只一点,必得把他卖得远远的,北地和京城都不许再见着他。”
“还有,你这做的不是正当买卖,我不问你卖人手段,你也不必打听我家身份。”
“若那家奴对你说了什么,你也只管咽进肚子里就好,要是在外面传出了瞎话,我家虽没有雷霆手段,但也不会善罢甘休。”姜丰年语气带着严厉。
不为别的,就凭糯宝和丰泽如今身份,他做事就必得谨慎。
不然一旦传出风言风语,落了人家话柄,那便给他们添麻烦了。
牙婆子心里咯噔一下,听出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赶忙不再嬉皮笑脸,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