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于是避开我……要说【毓林计划】里进入警方黑名单的其实也就我、祖翀明、邹雨歇和道之罘吧?其他人好像都被警方控制住了。”
他的表情也不是很笃定:
“邹雨歇本来就是祖翀明的小跟班,他们至今还联系也正常,那个道之罘的话跟祖翀明是亲戚,在研究所里他们两个关系就比别人亲近。”
“嗯?是这样的吗?”
白茉茉满脸写着好奇,仝椽鑫就又讲了几句:
“嗯,他们是表亲来着。道之罘年纪比我们大点,也不怎么爱跟大家一起玩,但和祖翀明的关系还挺好的。”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副怀念的模样:
“不知道他们长大以后什么样?”
白茉茉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你想见他们吗?”
仝椽鑫想了一下,坦言道:
“也不是很想。万一他们现在过得比我好,我可能会接受不了……”
他说这句话的样子不像是小心眼,还有种释怀的感觉,让白茉茉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不过祖翀明他……居然这么恨那个菜头啊。你们说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人记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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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椽鑫一副调侃的模样跟两人打听,不过白茉茉也想不出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我记得副社长好像是第一个认出【盲心】的人,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王堇忽然开口:
“也没必要去试着理解一个嫌疑人吧?犯罪者的心理本来就是很难用常理琢磨的。”
仝椽鑫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思维方式要是发生改变,可能会影响【精神健康参数】吧?不理解说明你现在很安全。”
白茉茉忽然察觉到一种疏远,一种来自大人与学生间的差别,也许是阅历差距,也许是心态不同,总之那是无法靠语言就能传达到的提醒,所以他们一反常态地不再过多作解释,只是劝她趁早离开。
说实话这让她觉得有些不甘心——因为不满这群大人现在如此颓废的模样,如果是未来的自己会不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呢?
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许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也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认可自己已然衰老,从而理解这种身心俱疲的无力感。
但他们谁也不好说,到底“未能察觉”是一种不幸,还是“理解了”才是真正的不幸。因为围城内外,各有各的苦楚,“无知”在被别人提醒以前,仍算得上是种幸福,但当你一旦窥得深井之外别有洞天,便使先前的幸福光景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枉度”。“成长”这词虽然听起来更有意义,但随之而来的痛也未必称得上是件好事。
既然各有难处,也不用急着去羡慕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围城,只要欲望还在,终点随时都会更改……知足方能常乐,而那些至今没学会满足的人,亲手把自己变成了“囚徒”。